流言在京城沸沸揚揚的同時,朝堂之上亦是陰云密布。
大殿上,新任戶部尚書是瑞王的人,正躬身稟報。
“陛下,北境軍立功歸來,按例當賞銀五百萬兩。然如今國庫空虛,各地災荒連連,邊關又多處告急,臣以為,可先撥付一百萬兩,余下日后補上。”
沈逸辰聞言,劍眉緊蹙,出列反駁。
“大人此言差矣!北境將士在冰天雪地中浴血奮戰,啃的是凍硬的干糧,飲的是雪水,多少人馬革裹尸,葬身邊疆!如今得勝還朝,連賞銀都要克扣,讓臣如何向弟兄們交代?”
戶部尚書不急不緩、
“鉞狼將軍愛兵如子,本官佩服。然京畿重地,安危關乎社稷,京畿衛的糧餉也不能延誤。國庫調度,須權衡輕重緩急。”
“好一個權衡輕重!”
沈逸辰聲音冷峻,“北境軍在雪地里啃凍干糧時,京畿衛卻在酒樓里醉生夢死!如今連賞銀都要克扣,這就是大人的權衡之道?”
龍椅上的皇帝臉色漸漸難看。
他雖也不滿戶部行事,也確實有意壓一壓封賞,借此敲打一下日漸驕橫的北境軍和這個功高震主的將領,但被如此當面頂撞,還是覺得顏面盡失。
“鉞狼!朝堂之上,注意你的言辭!”
皇帝聲音中帶著警告。
沈逸辰卻不退縮,從懷中取出一疊血書,高舉過頂、
“陛下!臣不敢置喙朝政,只請陛下看看這些!這是北境軍將士聯名血書,上面全是他們的指印!他們用命換來的功勛,不該被如此輕賤!”
內侍將血書呈上,皇帝掃了一眼,上面斑斑血跡觸目驚心,但他更多的是感到被挑釁的憤怒。
“你這是在教朕做事嗎?”
沈逸辰躬身到底,脊梁卻挺得筆直:“臣只知,將士寒心之日,便是江山動搖之時。”
”夠了!”
皇帝拍案而起。
”朕是君,你是臣!北境軍戰功再高,也得守君臣本分!”
他指著沈逸辰。
”你給朕回去反思!七日之內,不許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