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起手臂枕在后脖頸,得意地說:“我是太子,兩位大人絕不會答應讓我睡柴房的,要是知道你這樣安排,還會賞你一頓臭罵。”
這不就是占了身份的光嘛,虧他還如此大言不慚。
趕不走,又不能睡下,擔心他又會乘虛而入,居上只好繼續在腳踏上坐著,“你說,雍王和玉龜的事能成嗎?圣上會不會又從中作梗?”
凌溯道:“二郎與我不一樣,我身在其位,很多事已經做不得了,但他可以。他脾氣一向很倔,全家都知道,就算上了戰場,他也不服管。如今說看上了誰家女郎,阿耶要是不答應,他能堵在門上堵他三天三夜,到時候阿耶只求快些把他打發走,這件事不就辦成了嗎?!?/p>
居上訝然,“你們家也興這套嗎?”
凌溯笑了笑,“這不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招數嗎,我家也屢試屢驗?!睆统烈髁讼碌?,“其實二郎想迎娶誰家女郎都由他,用不著帶著聯姻的目的,我手上的兵權已經能夠掌控京畿內外了,要是再行擴張,反倒更招人忌憚?!?/p>
居上問:“那左仆射會不會再找你麻煩?這次的事,能讓他閉嘴多久?”
凌溯道:“他這事辦得不好,三郎對他甚是不滿,料想之后行事大概不會再與他商量了。三郎其人,看似很乖順,實則剛愎自用得很。當初攻至慶州時,因他決策失誤,險些導致全軍覆沒,所幸獨孤儀力挽狂瀾。事后他將所有罪責推給了副將,那副將被就地正法了,但全軍上下都知道內情,因此他在軍中也不得人心?!?/p>
居上道:“這叫耗子生的兒子會打洞……”話還沒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裴貴妃是耗子,他是裴貴妃生的嘛。”
凌溯沉默了下,忽然伸手道:“上來。”
居上護住了xiong,“上來干嘛?”
凌溯道:“你不冷嗎?上來,我焐著你?!?/p>
居上搖搖頭,“我等你走了再上床,你何時走?”
結果他收回手閉上了眼,“哎喲,我頭暈得厲害?!?/p>
真是個無恥之徒啊,居上內心唾棄了一番。看樣子是真不容易打發,屋里雖燃著暖爐,但畢竟臘月里的天,涼意還是一陣陣襲來。最后她忍不住了,推了他兩下,“進去些?!币幻嬗旨s法三章,“再許你躺一會兒,一炷香之后就回自己屋子,不許賴在我這里了,聽見沒有?”
凌溯呢,聽見也權當沒聽見,只是往里讓了讓,容她在身邊躺下。
牽起被子蓋住她,很快靠過來,輕柔將她攬進懷里,貼著她的長發說:“我現在每日滿腦子都是你,今早上朝的時候,他們說些什么我都沒聽明白,一心只想回行轅,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