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字,我的眼淚砸在畢靳慎舉合同的手背上。
他再沒了從前面對我眼淚的手忙腳亂,反倒熟稔地遞出紙巾:
“小寶,你知道我受不了你的眼淚,別讓我忍不住,好嗎?”
我知道,這句話,是假的。
或者說從宋音月出現之后,畢靳慎哪句話是真的?
他剛和宋音月結束激蕩,怎么可能又有精力和反應。
“忍不住的話今晚就陪陪我吧。”
畢靳慎神情窘迫劃過尷尬:“月月暈船。”
丟下這句,他匆忙離去,再沒了一絲溫情。
若不是宋音月吩咐讓他對我好一點。
恐怕今晚我聽不到這么多情話吧?
我自嘲地笑著回到客房,從行李箱翻出早已準備好的遺書。
我攤開,在上面加了幾句話。
作為最熟悉畢靳慎的人,我最知道怎樣才能讓他心痛。
才能讓他念念不忘。
他喜好追逐,享受征服,對一切都充滿掌控欲。
所以,我要在他認為完全掌控欲我的時候,徹底消失。
成為他青春的遺憾,成為他不忘的白月光。
我的好姐姐,活人怎能斗得過死人呢?
我且看著,你和畢靳慎究竟能甜蜜多久。
夜色喧囂不定,海浪撞得船體左右搖晃。
那間緊閉的房門再一次傳出令人羞紅的喘息。
我捂住心口,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信封從門縫滑入,我也從甲板墜入波濤的海面。
“真想再也不見,可惜……”
“畢靳慎,我更期待再次重逢后讓你驚恐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