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在這里,”疤痕指了指墻角的木箱,“錢帶來了?”
“一分不少。”男人拍了拍手,身旁那人立刻扛著一個沉重的箱子走上前。
放在地上打開,里面裝滿了碼得整整齊齊的現金。
疤痕示意手下清點,自己則踱步走到男人身前,面罩下的嘴角笑得肆意,“你們倆膽子不小,拿著鶴爺的工資,卻替別人辦事。”
“疤爺過獎了。”
男人爽朗一笑,面上不顯山不露水。
但心底卻將此事記了下來。
聽說疤痕本事了得,手下有一小隊更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尤其擅長追蹤與反追蹤,在道上素有“影子”之稱。
呵呵!能看穿他的底細——果然名不虛傳。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的同伴,對方眼神微凝,很小幅度地對他搖了搖頭。
兩人默契地沒有接話,只等著對方清點完現金,拿貨離開。
疤痕邁著細碎的貌似優雅的步子向后轉,忽然抬手制止了正在清點現金的手下。
“不急著數,”他慢悠悠地開口,指節在木箱上輕輕叩著,發出沉悶的聲響,“這貨當時說好的貨主可是鶴爺現在變了主,我們的條件是不是也得變一下?”
男人眉峰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卻依舊保持著鎮定:“疤爺這是什么意思?價錢早就談好,現金也按數帶來了,總不能臨時變卦吧?”
身旁的同伴悄悄往他身側靠了半步,手不自覺摸向腰間——那里藏著把短刃,大不了魚死網破。
疤痕好似沒看見這細微的動作,指尖突然重重敲在木箱上:“規矩?拿鶴爺的名頭壓我時,怎么不想想規矩?”
他猛地轉身,面罩下的眼睛亮得嚇人,“加三成,少一分,這箱子你們都帶不走。”
現金箱里的錢剛好夠原定數目,加三成可不是個小數目。
男人喉結動了動,眼神在瞬間變冷,帶上細不可查的殺意——疤痕根本沒打算讓他們輕易脫身。
他看向身旁的人,眼神詢問該怎么辦?
那人神情依舊,反而笑了一聲道:“這事我們做不得主,得問下上頭的想法。”
“好,我也不是那不會通情達理的人。”
疤痕達到目的,爽朗一笑。
這東西可是他從那人手下偷來的,結果轉頭就被他的人盯上,如今倒成了這兩人替別人跑腿的籌碼。
他眼底掠過一絲陰鷙,面上卻笑得更歡:“給你們十分鐘。”
說罷往墻角的破沙發上一坐,長腿交疊,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打著拍子,像是篤定他們會照著自己的想法走。
男人的同伴立刻摸出手機,背過身去撥了個號碼,聲音壓得極低。
男人則站在原地,目光看似落在現金箱上,余光卻牢牢鎖著在場的人——墻角陰影里至少藏著三人,門口的兩個保鏢手也始終沒離開腰間的槍套。
三分鐘后,同伴掛了電話,走回來低聲道:“上頭說,可以加。但要親眼驗貨,確保東西完好。”
疤痕挑了挑眉,忽然拍手,立刻有兩個手下上前,利落地撬開木箱的銅鎖。
箱蓋被掀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飄了出來,里面鋪著厚厚的黑色絲絨,中央放著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邊角鑲嵌著細碎的金紋,一看便知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