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楷臉上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痛苦,他仿佛快要睡著了一般,閉上眼,喃喃自語道:
“說起來很諷刺,情報局只是虛應故事般在廢墟上忙活了兩天,沒過多久就放棄了調(diào)查。”
“說到底,這些外來的學者,在迪木乃高層眼里,連螻蟻都不算,又怎么會把他們的生死當回事呢?不然也不會把他們的居所,都安排在平民窟里了。”
礫巖只覺得身上一陣燥熱,額頭上的血管噼里啪啦地膨脹了起來。
勉強壓抑下sharen的沖動,礫巖艱難地問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都把這些事情捂在肚子里了三年了,為什么會想到今天全部告訴兩個陌生人?”
“本來我是打算帶著這些秘密進墳墓,所有的事情到彼時為止。但是當我看到非官方的人在到處打聽我,我就預感到,是老團長的人來找我了。”
“結果也不出我所料,你們確實是他的人。”
“好了,我說完了,要怎么處置我,隨便你們吧。反正我也是個快死的人,我全身的器官,已經(jīng)沒幾個能正常工作了。”
礫巖一言不發(fā),拽起鉑,用力拉著他出了地下室。
關好地下室的門以后,礫巖才對鉑說道: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沒辦法做出正常的判斷。”
礫巖心里咯噔一聲,鉑這話的意思,已然是默認了。
“你準備怎么處理他?”
鉑默不作聲,而是領頭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過了幾十秒才淡淡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礫巖愣了愣,已經(jīng)大概猜到鉑要說什么。
“今天的事情,只限你我知道,甚至‘香花石’那邊,也不能透露全部的實情。”
礫巖一陣頭疼,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既要掐頭去尾,又要“香花石”不起疑心。
不過礫巖也很理解鉑,站在他的角度,只能這樣處理。
正要答應鉑,突然聽到地下室的方向,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礫巖心叫不好,和鉑一起沖了下去。
已經(jīng)晚了,浩楷用玻璃杯碎片割斷了頸動脈。
噴射而出的鮮xue,糊滿了地下室的地面和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