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哲想了想道:“而且這贖身銀子絕不會便宜,怎么也得兩百兩吧?!?/p>
蔣玉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當其他人也跟你一樣,眼睛不好使嗎?天香閣里這么多姑娘買誰不好?能贖她?”
云溪的長相就不說了,又是煙花之地出生,再加上年紀也不小了,能有人贖她已經是算她走了狗屎運了,還想賣兩百兩。
花解語也捂著嘴笑了:“不知唐公子有何妙計,能讓客人花兩百兩來贖云溪?!?/p>
云溪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心里小鹿般撲通撲通的跳著。
莫非面前的男子要花兩百兩贖她?
她連忙跪了下來:“若公子愿意給奴家贖身,以后奴家定當牛做馬,報答公子?!?/p>
唐禹哲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我幫你寫一篇征夫文,你抄下來貼在天香閣的門口,定會有王孫公子來贖你的?!?/p>
云溪忙道:“多謝公子?!?/p>
一聽唐禹哲又要動筆了,花解語聯連忙殷勤的準備筆墨。
唐禹哲提筆開始寫:“竊以妾身,蒲柳之姿,早陷章臺之境。憶昔庭前桃李,本承閨訓,奈何家運傾頹,霜雪驟至,一身漂泊,竟墮風塵。數載以來,周旋于珠翠綺羅之場,強作笑靨;浮沉于酒綠燈紅之畔,暗咽辛酸。琵琶弦上,半是歡情半是淚;錦屏風后,幾分假意幾分真。雖處繁華,實同桎梏,每對清宵,常思歸宿?!?/p>
唐禹哲一邊寫,蔣玉鳳三人一邊擠在一起看。
“若蒙君子如司馬之多情,不鄙妾之沉淪,獨憐妾之孤苦,愿解青衫之累,許以偕老之盟??蛢砂賰哨H身,感此厚意,妾決計洗盡鉛華,拋卻舊業,從此別歌樓之笙簫,辭舞榭之絲竹,執箕帚以事良人,奉巾櫛而安箕帚。”
“妾當恪守婦德,勤理內闈,以報君子之遇,以贖前塵之愆,冀求歲月靜好,白首不離。”
云溪看完,淚水漣漣地道:“公子文采斐然,得此佳作,即便是無人贖身,奴家也無憾了!”
唐禹哲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先把這文貼出去看看!”
花解語背過身去,不住的擦著眼淚。
唐禹哲道:“姑娘這是……”
花解語嬌聲道:“云溪得公子垂憐,定能有個好的去處,可這珠翠綺羅之場,奴家的去處又在何處……”
她雖是天香閣的花魁,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是有的官家小姐,也沒有這般奢華。
可她乃是奴籍,是天香閣的賺錢機器,沒有自主選擇婚姻的權利,真真切切的雖處繁華,實同桎梏。
如今看了這篇文章,可不就是她的真實寫照嗎,自然感同身受。
蔣玉鳳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當即笑道:“姑娘何必傷懷,唐公子最是憐香惜玉,定會助你跳出苦海的!”
花解語一聽這話,頓時看向了唐禹哲,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