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光透過綠皮火車的車窗,在林溪手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她懷里抱著二十個鮮肉月餅,保溫盒被l溫焐得溫熱——這是她攢了半個月兼職費買的,周明宇說過,老家的月餅最有中秋味。她靠在硬座上打盹,夢里都是周明宇穿制服的樣子,他笑著說:“溪溪,密碼都是你生日,我的東西你隨便看。”
這句話她記了很多年。從高中到現在,周明宇的qq密碼、銀行卡密碼、手機解鎖密碼,全都是她的生日。林溪總覺得,這是他最直白的心意,像鐵軌一樣扎實,從不會偏離方向。
坐了二十小時火車,終于在傍晚到站。周明宇在出站口等她,深藍色工裝袖口沾著機油,看到她時卻沒像往常那樣接過行李,只是淡淡說了句:“怎么突然來了?”
林溪心里的熱乎勁涼了半截。他們走在鐵路局家屬院的路上,他話很少,問三句才答一句,連牽她的手都帶著敷衍的溫度。晚飯時,他把手機放在桌角,屏幕朝下,林溪開玩笑說:“藏什么呢?密碼都是我生日,我還能偷看不成?”他勉強笑了笑,把手機揣進了口袋。
夜里林溪睡在他宿舍的沙發上,聽著他在隔壁房間敲鍵盤的聲音。她知道他愛打游戲,也沒多想,直到凌晨被凍醒,看見他房間的燈還亮著,屏幕藍光在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第二天她紅著眼圈說要回學校,周明宇送她到站臺,火車快開時突然抱住她:“溪溪,對不起,最近跑車太累了,對你冷淡了。”林溪靠在他懷里,聞到他身上陌生的洗衣粉味,心里像堵了塊石頭,卻還是點了點頭——他的密碼都是她生日,他怎么會騙她呢?
回程的火車上,手機震動,是周明宇的短信:“別生氣了,等我休完假就去看你,給你帶南方的荔枝。”后面跟著一個齜牙笑的表情,是他常用的語氣。林溪看著短信,心里的委屈漸漸散了,甚至開始后悔自已太敏感。
回到學校的第三天,思念像潮水般涌來。林溪沒打招呼,又買了去南方的車票——她想給他個驚喜,也想親口告訴他,她不生氣了。
敲開宿舍門時,周明宇出車了,通事讓她進去等:“明宇說你可能會來,特意把電腦開著讓你用。”林溪坐在電腦前,屏幕上還掛著周明宇的qq大號,頭像是他們的合照,分組里“家人”一欄只有她一個人。她笑著搖搖頭,自已果然想多了。
百無聊賴時,她想登自已的qq傳畫稿,卻在登錄界面看到一串陌生的賬號記錄,尾號是“5201314”。鬼使神差地,她試了試密碼——輸入自已的生日,竟然登上去了。
這是個她從沒見過的qq小號,頭像是朵白玫瑰,昵稱是“秘密”。好友列表里只有一個人,備注是“小雅”(她后來才知道那是陳雅的小名),分組單獨設為“唯一”。
林溪的心跳瞬間加速,指尖顫抖著點開聊天記錄,時間線拉得很長,從半年前就開始了。
“今天她又給我洗襪子了,笨手笨腳的。”
“呵,哪有我給你洗的干凈?[壞笑]”
“等我年假回老家用這個號聊,大號她天天登,別露餡。”
“知道啦,上次你說的‘那個東西’,我給你放老家抽屜了,記得帶。”
“嗯,等我回去‘檢查作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