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詔獄。
這里頭因著常年不見天光,空氣里似乎都能氤氳出水汽來,周遭彌漫著血腥味與腐敗的氣息。
各種生銹恐怖的刑具一應俱全,還有不絕于耳凄慘的叫聲。
“督主,什么都用了,他還是不認。”說起謝回,衙役便十分頭疼,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嘴硬的人。
那些個進了鎮撫司詔獄的人,哪個不是挨不到第五道刑具便松口了。
反觀謝回十道刑具來來回回用了個遍,整整一晚上,他就是不認,不肯開口。
不得不說,衙役此刻對謝回事無比佩服的。
慕朝身著蟒袍,頭戴金冠,眸色沉沉,帶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進去所關押謝回的地方。
只見謝回雙手被吊起,十根手指中皆被從指甲中插入銀針。
身上的里衣更是已經被鮮血染紅,被人打得皮開肉綻。
謝回低垂著頭,發絲散亂,整個人似是已經沒了生息。
慕朝對身旁的壓抑使了個眼色。
衙役立馬端出盆水朝謝回潑去。
“啊啊啊!”辣椒混合著鹽的水潑在謝回身上,生生將昏迷中的他疼醒。
慕朝勾勾唇:“呦,謝小侯爺總算是醒了。”
謝回見是慕朝,毫不客氣朝他啐了口血沫:“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就算換你這個瘋狗來審問,那也是沒做過。”
慕朝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將臉上的血沫抹去:“謝小侯爺急什么。”
“說不準等會就認了。”
慕朝在衙役搬來的椅子上落座,似是講故事般將昨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本督在李閣老的身上聞到了股并不屬于他的香味。”慕朝頓住,等著謝回的回話。
謝回嘲諷地扯扯唇:“那李閣老與夏舒瑤荒唐,定是從夏舒瑤身上沾染的。”
“慕督主若是來講故事,就不必白費力氣了。”
“我不喜歡聽故事。”
慕朝彈了彈手指:“謝小侯爺別急,本督還沒講完呢。”
“那香氣自然也不屬于夏舒瑤,起初本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