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躺在床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的紋路,丹田深處像有團火在燒——整整七天,他沒沾過一滴血。
僵尸傳承似乎在血脈里翻涌,像頭焦躁的困獸,每一次心跳都在催促著掠奪。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喉間的干澀,皮膚下的血管突突直跳,連聽覺都變得異常敏銳,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
“就一口……”
他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林晚姝清洌的香氣仿佛還縈繞在鼻尖,那香氣里藏著的生命力,比任何血液都更誘人。
只要吸她一口血,哪怕只是指尖滲出的幾滴,他就能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查清周明遠的死因,強到能真正站在她身邊。
這個念頭像藤蔓瘋長,纏得他呼吸發緊。他猛地坐起身,月光在他眼底鍍上一層暗紅的光。
他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到林晚姝的房門前,指尖輕輕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
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綿長而平穩,像春溪淌過卵石。
她睡著了!
張成的心臟擂鼓般跳動,指腹傳來金屬鎖芯的觸感。他試著輕輕轉動,鎖舌卻紋絲不動——門被反鎖了。
一股挫敗感涌上來,像被潑了盆冷水。
他盯著門板上的木紋看了半晌,終究還是悄然后退,轉身走出了包房。
準備找個地方吸收月光精華,也能頂餓。
若能找到吸血目標,那當然更好。
但剛走沒幾步,就遇到沈瑤從那頭走來,紅色絲絨旗袍的裙擺掃過地面,像朵暗夜綻放的罌粟。
“睡不著?”她的聲音帶著點慵懶的啞,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沒等張成反應,她已經走上前,指尖輕輕搭上他的胳膊,肌膚相觸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氣涌來——不是林晚姝的清洌香氣,是種帶著甜意的玫瑰香,像發酵到極致的紅酒,雖不及前者清貴,卻更具侵略性,直往鼻腔深處鉆。
張成的喉結滾了滾,體內的僵尸力量突然興奮起來。
“我們再好好聊聊。”沈瑤不由分說,拉著他往隔壁包間走。
她的指尖又軟又暖,像握著塊溫玉。
包間里的水晶燈亮著,光線曖昧地灑在天鵝絨沙發上。
沈瑤轉身坐在他對面,裙擺散開,露出截白皙的小腿,腳踝上的紅繩隨動作輕輕晃動。
“想通了?”她挑眉笑問。
張成避開她的目光,聲音有些發緊:“沈小姐,我對你說的工作不感興趣。”他頓了頓,抬眼直視著她,“所以請你別再提了。”
沈瑤臉上的笑意愣了愣,隨即化為更深的欣賞,像發現了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我沒看錯你。現在像你這樣不貪財的男人,可真少見。”
又戲謔道:“那你出房間干啥?難道是想睡月月和芊芊了?或者就是對姐姐感興趣?”
明明沒我大,總喜歡自稱姐姐!
張成在心中低估,耳尖“騰”地紅了,像被炭火燎過。他避開沈瑤那雙含著戲謔的眼:“都不是。”喉結滾了滾,才找到合適的借口,“先前那瓶紅酒沒喝過癮,出來找點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