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時分,梅纓聽到身邊傳來梨雪均勻的呼吸聲,這才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打算把寶珠和尚媽媽埋在后院的東西挖出來。
梨雪就是膽子小,成不了大事。
也難怪不管是薛挽還是侯夫人,只獨獨對她青眼有加。
就連大少爺都專門把她叫去,給她賞賜,話里話外心照不宣的曖昧和許諾,讓梅纓心花怒放。
若是能攀上大少爺這根高枝,日后在侯府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就是半個主子。
梅纓想得心熱,著急立功,梨雪不愿,這樣更好,她可以一個人獨占功勞。
月色朦朧,蘭蕪院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梅纓摸黑走向后院,摸到槐樹底下,用手把樹下的土扒開。
沒多久,手指就碰到了什么硬物。
梅纓心中一喜,很快就挖出一個用明黃綢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裹,入手沉甸甸的,分量不輕。
夜色太黑,看不清包裹里到底是什么。
梅纓趕緊將包裹藏在懷里,又把挖開的土重新填平,確保看不出被動過的痕跡。
躡手躡腳地回到屋里,梨雪還在熟睡。
梅纓怕吵醒梨雪,悄悄將包裹塞到自己床鋪下的一個隱蔽角落里,用衣物遮蓋嚴實,打算等明天梨雪出去了,再看看包裹里到底是什么東西。
另一邊的,寶珠悄悄進了薛挽臥房。
“梅纓已經把東西挖走了。”
薛挽笑笑,意料之中。
侯夫人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她也會讓侯夫人親手將人,推到她的陣營里來。
——
第二日一早,梅纓剛剛起身,就聽到外面嘈雜起來。
剛一出門,就見院子里亂成一團。
老夫人拄著拐杖站在院中,面色鐵青,正訓斥薛挽。
“不知輕重!這樣的寶貝,你怎么能說丟就丟!我誠心誠意供奉了十幾年,竟被你隨隨便便就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祖母息怒,孫媳真的不知道怎么會不見的。”薛挽低著頭,一臉愧疚。
“不知道?你住的好好的院子,東西能自己長腿跑了不成!”老夫人怒不可遏,“你連自己屋里的東西都看管不住,還能管什么!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是不是!”
老夫人捂著胸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