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太子的賞賜一過,那頭太子妃的賞賜也到了。
柳稚婉仔細看了看,居然還不少,估摸著也有之前補償她的意思,很多布料、首飾都是柳稚婉沒見過的材質,瞧著就有分量。
雖然柳稚婉沒晉位分,但流水的賞賜入了未央宮,別人哪能不知道?
稍微有心的一打聽就能知道,柳稚婉是如何在后花園賞雨,遇到了太子爺。
因著裴承鄴擔心有心人蓄意接近,裴朝言的消息倒是沒能穿出去,故東宮里那些女人恨得牙癢癢,也只能罵一句狐媚子。
做什么不好,偏偏去賞雨,難怪一入東宮就病了,你不病誰病?
當初知道柳稚婉被罰跪還有兩分可憐的呢,如今都在心里暗罵一句活該。
慕容曼佳更是生氣,東西摔得滿宮響,“我就知道那狐媚子不安分,怎么我們去后花園賞景,都遇不上殿下,偏偏她就那么好運氣?”
侍寢就算了,居然還賞了那么多東西,那不就是告訴所有人殿下鐘意那個賤人嗎?
連她侍寢的時候都沒賞那么多!
紅蔻奉著茶勸道:“小主何必動這樣大的火?若說這賞賜,左不過是新人侍寢的規矩罷了。依奴才看,也有太子妃抬舉她的意思呢,畢竟滿宮里就她出身最低,說難聽點,咱們這些人,有哪個手里頭缺這點銀子的,太子妃心善,難免可憐她,哪里就能越過您去了?”
慕容曼佳一想也是,但心里仍是氣道:“聽說,太子殿下還特意吩咐了膳房那邊,叫他們給柳稚婉送吃的呢。”
紅蔻微微一笑,“這就更不必放在眼里了,不過是點吃食,小家子氣的,上不了臺面。小主您與她置氣,豈不是自降了身份?”
她與芍兒不同,是慕容家的家生子,從小伺候在慕容曼佳身邊的,因此她說的話,慕容曼佳也能聽進去一下。
果然,說到家世,慕容曼佳就消氣了不少,“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不治一治柳稚婉,她心里頭就不舒服。
紅蔻哪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依奴婢看,這事還輪不到您出手呢,這東宮里頭,有的是人想治她。”
“你是說……”
紅蔻微微點了點頭。
慕容曼佳便笑起來,說的也是,當初她不過是在殿下身邊多陪了幾日,姜庶妃就忍不住處處挑刺欺壓。
姜氏是老牌世家,她們慕容一族則是當朝新秀,誰也壓不過去誰,但礙于位分擺在那里,連她都吃了不少苦頭,更遑論柳稚婉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小奉儀?
當下便眼波流轉,心情愉快起來,往后靠在美人榻上,等著看笑話了。
慕容曼佳這么想也沒錯,滿東宮里誰不知道姜庶妃的性子?
東宮里來來去去那么多美人,風光的落魄的,一茬勝過一茬,唯有姜庶妃長青不倒。
可以說,這些曾經得寵過的女人,沒一個不在姜庶妃手底下吃過苦頭的。
于是個個都睜眼豎耳,等著明日請安時上演的好戲。
翌日一早,柳稚婉腳還沒踏進錦繡宮的門呢,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