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火還在燒,但已經小了許多。
禁火令的金紋仍懸浮在空中,像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將火勢死死困在最初的藥田范圍。
阿虎的喊殺聲漸歇,親衛們正在收繳死士的武器。
孫伯不知何時站在偏院門口,手里端著新熬的藥罐。
林凡一步一步逼近,斷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趙管事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可額角的冷汗已經浸透了鬢角的白發。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聽見林凡又問了一遍:“誰派你來的?”
這一次,他的聲音更輕,卻像重錘砸在趙管事心口。
趙管事的笑聲里帶著血絲,他喉結滾動,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你以為燒了幾個人就贏了?
楚家三十六房的家主聯名信,此刻正躺在女帝案頭!
明日早朝——”
他突然劇烈咳嗽,焦黑的血沫濺在林凡鞋尖,”明日早朝,就是你這野路子帝師的斷頭臺!”
林凡腳步微頓。
山風卷著余燼掠過他鬢角,系統面板在意識里瘋狂跳動。
【危機預警】的紅光刺得他瞳孔發疼。
他盯著趙管事因亢奮而泛紅的眼尾,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楚家祠堂偷聽到的密語——三十六房的家主里,有七房與楚云飛有姻親,五房欠著楚家的高利貸。
原來這把火不只是毀藥田,更是要把水攪渾,讓女帝對他這個”外來帝師”起疑。
”你說的,可是這封?”
他忽然笑了,從袖中摸出半片焦黑的紙角。
趙管事的瞳孔驟縮。
他今早剛用密火符寫好的聯名信殘頁,本該在楚家暗衛手里!
林凡屈指一彈,殘頁飄到趙管事鼻尖:“你派去送密信的暗衛,被我佃戶家的狗截了。
那狗啊”
”專愛咬帶朱砂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