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陸子期一聲冷笑,寒意讓空氣凍結!他緩緩轉身,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銅墻鐵壁擋在蘇妙妙身前,“想帶她走?先問問我陸子期的拳頭答不答應!
那身經百戰的凜冽殺氣撲面而來,幾個年輕干事嚇得后退,李奎也心頭狂跳!但想到前程,他咬牙硬撐:“陸子期!你找死!阻礙辦案,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陸子期一步踏前,氣勢逼人,李奎被壓得撞到墻上!陸子期俯視著他,眼神如看螻蟻,“她犯了什么罪?”
“她…她搞破鞋!”李奎指著蘇妙妙,“昨晚你從她屋里出來,好幾個人看見!”
“是我強迫她的。”陸子期聲音平靜無波,卻像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蘇妙妙猛地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沒有一絲猶豫,只有磐石般的堅定!
“你…你說什么?”李奎懵了。
“我說,是我強迫她!”陸子期一字一頓,聲如洪鐘,震蕩全院!“我看她一個女知青孤苦無依,是我起了歹念!是我逼她!所有罪責,我陸子期一人擔著!與她無關!”
蘇妙妙嘴唇翕動想說話,卻被陸子期一個眼神死死壓住。他掏出張折疊的紙,摔在李奎臉上:“這是我早寫好的戀愛申請!還沒來得及交!不信去問大隊書記,我早跟他提過要跟她處對象!”
李奎撿起一看,確是陸子期蒼勁的字跡,日期還是早前的!他心里咯噔,“亂搞”的罪名瞬間被動搖!
“那…那這外文書呢?!”李奎舉起詩集,垂死掙扎,“敵特鐵證!”
“我的。”陸子期眼皮都沒眨,“之前部隊時從敵人身上繳獲的戰利品,覺得封面好看留著。上次落她這兒忘了拿。”他面不改色,眼神坦蕩。蘇妙妙卻聽得心驚肉跳!這說法太險了!
“你放屁!”李奎氣急敗壞,“誰知道你是不是包庇!”
“是不是放屁,去部隊查!”陸子期聲音陡然森寒,眼底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我陸子期在戰場為國流過血!還不屑為個女人撒謊!但是——”他猛地指向蘇妙妙,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玉石俱焚的狠絕:
“她是清白的!今天誰敢動她一根頭發,就踩著我的尸體過去!”
最后一句,裹挾著尸山血海里淬煉出的煞氣!李奎腿肚子發軟,他毫不懷疑這男人真敢拼命!
死寂!只有王桂英壓抑的嗚咽和張阿婆若有似無的瀕死喘息。
李奎臉色鐵青,知道今天帶不走蘇妙妙了。陸子期把罪全攬下,又擺出同歸于盡的架勢…他惡毒地剜了蘇妙妙一眼,咬牙道:“好!陸子期,你有種!但這事兒沒完!把他給我押走!證據帶走!”
干事上前想抓陸子期胳膊。
“滾開!我自己走!”他甩開手,臨走前,深深回望蘇妙妙一眼。那眼神里,是安撫,是擔憂,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沉重如山的復雜情愫。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門,蘇妙妙感覺心口猛地一空,仿佛被硬生生剜走了一塊,疼得她幾乎窒息。
李奎留下兩個女干事看守蘇妙妙,其中那個刻薄的劉梅,一把將她推進隔壁陰冷的柴房!
“蘇妙妙,好手段啊!”劉梅抱著胳膊,滿臉鄙夷,“才來半年就勾得陸子期為你頂罪?說說,用了什么下賤的狐媚子功夫?嗯?”另一個也幫腔:“就是,裝得清高,骨子里就是個騷貨!”
惡毒的言語像毒針扎心。蘇妙妙死死咬著下唇,嘗到血腥味,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清晰地傳來陸子期的聲音,穿過薄薄的土墻,撞進她的耳膜,也撞進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