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的車門關上時,隔絕了外面所有嘈雜。真皮座椅的涼意透過襯衫滲進來,李默指尖摩挲著扶手處的鎏金紋飾,忽然想起半小時前還在為三十塊賠償費心疼的自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少爺,需要先回莊園換身衣服嗎?”老陳坐在副駕駛,從后視鏡里觀察著他的神色。
李默搖頭,目光落在窗外倒退的街景上:“不用,先去王氏集團。”
老陳應了聲“是”,拿出加密通訊器低聲吩咐了幾句。車隊平穩地匯入車流,原本擁堵的主干道突然像被無形的手劈開,私家車紛紛靠邊,連交警都默契地抬手放行——誰都認得這排掛著特殊牌照的勞斯萊斯,那是真正頂層圈子的通行證。
半小時后,車隊停在王氏集團總部大廈前。這座號稱“南城明珠”的玻璃幕墻建筑,此刻在李默眼里不過是個即將易主的空殼。
他剛下車,就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慌慌張張地從旋轉門里涌出來。為首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卻掩不住額角的冷汗,正是王少的父親,王建國。
“不知貴人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王建國彎腰的幅度幾乎成了九十度,余光瞥見李默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手工西裝,瞳孔猛地一縮——那袖口繡著的暗紋,分明是傳說中“龍閣”的標記!
李默沒理會他的諂媚,徑直往大廈里走:“收購協議準備好了?”
“好了好了!”王建國連忙遞上文件夾,手指抖得差點握不住,“所有手續都已辦妥,只要您簽字,王氏的地皮項目就正式移交了。”
李默翻都沒翻,在末尾簽下自已的名字。筆鋒凌厲,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就在這時,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爸!就是他打我!你快讓保安把他抓起來!”
王少被兩個保鏢扶著,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紅印。他看見李默,眼睛瞬間紅了,掙扎著就要撲上來。
“混賬!”王建國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清脆的響聲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還不快給李少爺道歉!”
王少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爸?你打我?為了這個送外賣的?”
“住口!”王建國氣得渾身發抖,壓低聲音咬牙道,“這位是龍閣繼承人!別說收購我們一個項目,就算讓整個王家消失,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龍閣……”王少的臉“唰”地白了,那個只在頂級豪門秘聞里聽過的名字,像一道驚雷劈在他頭頂。他終于明白,自已惹到了怎樣一尊不能惹的大神。
李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八百萬的賠償,讓你爸轉到這個賬戶。”他報出一串瑞士銀行賬號,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王建國連忙點頭哈腰:“應該的應該的!馬上轉!馬上轉!”
李默沒再停留,轉身往外走。經過王少時,腳步頓了頓:“記住,不是所有穿外賣服的,都好欺負。”
王少癱軟在地,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車隊重新上路時,老陳遞過來一杯溫水:“少爺,林小姐剛才發了幾十條信息,還打了十幾個電話。”
李默接過水杯,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拉黑。”
“是。”
車窗外,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給這座城市鍍上一層金色。李默看著玻璃倒影里的自已,那個曾經為了幾塊錢跟人討價還價的少年,正在被新的身份一點點重塑。
但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會變。比如骨子里的銳利,比如對輕視的反擊。
“老陳,”他忽然開口,“查一下我父母的事。”
老陳的神色嚴肅起來:“當年的資料被加密了,需要點時間。”
“我等得起。”李默望著遠方,眼底閃過一絲堅定,“但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未必等得起。”
車內陷入沉默。只有勞斯萊斯引擎的低鳴,像一頭蘇醒的巨龍,正發出蓄勢待發的低吼。
屬于李默的時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