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里飛快地打鼓:不對!城投公司一把手就是那個只手遮天的蔣文光蔣總啊!
這棚改、拆遷,尤其是涉及補償、安置、還有那些“清場”行動,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蔣文光點頭才算數?
哪個副總敢拍板?敢清查?
這不還是得繞回蔣文光那里?
這江書記什么意思?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難道……是在試探我?看我站哪邊?
還是有別的深意?
宗文明喉嚨發緊,嘴巴張了又張,滿肚子疑問像滾沸的開水,燙得他心神不寧。
可看著江昭寧那深不見底的平靜眼神,以及那背后隱隱透出的、令人窒息的威嚴與壓力。
他只覺得一顆心沉到冰窖最底層,冷汗再次汩汩地冒出來。
宗文明嘴唇哆嗦著,那質疑的話在舌尖轉了幾個圈,終究被巨大的求生本能和恐懼死死按住,半個字都不敢吐出來。
江昭寧的嘴角,在那個瞬間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幾近于無。
那不是一個笑容,而更像是某種早已洞穿一切的冰冷嘲諷。
他看著宗文明那張被恐懼、震驚、強裝鎮定等等復雜情緒扭曲成一團的臉,慢條斯理、像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一般,漫不經心地道:
“哦?看你這樣子,是覺得應該直接找蔣文光商量?”
“是不是在想為什么要麻煩副總?”
宗文明猛地睜大了眼睛,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江昭寧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卻帶著能將靈魂凍結的力量:“不用麻煩蔣文光了。”
“他啊,涉嫌一籮筐的犯罪,情節嚴重,社會影響惡劣至極。”
“剛剛,”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品味某種細微的瞬間,“有人送他去吃牢飯了。”
“宗局長,還有什么需要問的嗎?”
轟!!!
這句話如同在宗文明耳邊引爆了一顆超高爆炸彈!
炸得他腦子里天翻地覆!
瞬間一片空白!
蔣文光……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