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光了?”
李恪冷笑一聲,打斷了他。
“你太小看他了,也太高看那幫廢物了。”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跟那幫酒囊飯袋稱兄道弟。他要的,是讓他們跪下當狗!”
“他這是在告訴所有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李恪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
“看著吧,用不了多久,京營那幫墻頭草,就得哭著喊著,上門投靠了。”
“京城這潭死水,終于被他徹底攪渾了。”
“渾水,才好摸魚啊……”
然而,就在京城各方勢力,都以為陸沉會就此在京城站穩腳跟,開始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時。
一封從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軍報,打破了京城的平靜。
北涼,急報!
御書房里死寂。
一封浸透了血的軍報,就攤在皇帝的手里。
那血已經干涸,變成了暗褐色,幾乎與朱批的顏色混為一體。
皇帝的臉繃著,看不出顏色,只有下頜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下方跪著的兵部尚書、內閣首輔幾位重臣,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縮進脖子里。
龍椅上傳來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背上。
“……好一個東胡。好一個蒼狼部。”
皇帝的聲音沙啞。
他手一揚,那封要命的軍報飄飄蕩蕩地摔在金磚上。
“欺我大雍無人嗎?!”
一聲暴喝。
“陛下息怒!”
幾位大臣的身體齊齊一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息怒?朕如何息怒!”
皇帝再也坐不住,從龍椅上站起,在殿中來回踱步,龍袍的下擺掃過冰冷的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
“東胡三十萬大軍,三路齊發,撕開了朕的北涼!”
“黑風堡被十萬大軍圍成了鐵桶,秦紅纓帶著玄甲騎,怕是連耗子都啃光了!”
“振武將軍戰死!云州丟了!”
“平陽城守將……他竟敢開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