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安道:“什么是‘吃絕戶’?”
璩毓秀道:“‘吃絕戶’并不鮮見,鄉村之中,若是家里的男人死了,又沒有別的親眷,孤兒寡母,孩子幼小,村里人便聯合起來,搶她家田地,家產,處處刁難,直到將這家吃絕,逼走。”
沐云煙道:“孤兒寡母,不去救濟,反去迫害,這些刁民最是該死。”
璩毓秀道:“妹妹說的是,這牛家村‘吃絕戶’干的更是惡毒,不但將她家里田地、東西搶完,還有那光棍漢破落戶看這女子美貌,日日夜里去爬她家墻。這女子本就是這村子人,在外舉目無親,眼見沒有活路,只能求死。”
蕭平安怒道:“如此歹毒,就沒人管么?”
璩毓秀道:“這村中人都是沆瀣一氣,自然無人出頭,好在你林師兄來了。林師兄聽聞此事,勃然大怒,闖入村去,將爬過這女子家墻的,有一個算一個,盡數閹了,又將搶過她家產的人家搜刮一番,湊了些銀錢。這村里人開始還兇的很,村里青壯拿著斧子鐮刀圍上來,罵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被林師兄打倒一地。林師兄說,若是天道不公,他便替天行道,你們若都是chusheng,他便教你們做人!然后帶著那女子和孩子揚長而去。”
沐云煙拍手道:“說的好,原來你衡山派還有幾個能人好漢。”
全瑾瑜也是咋舌道:“他閹了多少個?”
璩毓秀搖頭道:“作惡的多了,聽說這村子今后,怕是有一半人家日后都要絕后了。”
全瑾瑜笑道:“你這林師兄出手倒是毫不手弱,只怕蕭兄弟你就下不去手。”
蕭平安也是愕然,想不到一貫笑容滿面,甚至有些靦腆的林子瞻一怒起來,竟是如此嚇人,問到:“可知他此后往哪里去了?”
璩毓秀道:“這我卻不知,聽人說來,他們兩人大約是往貴州,回衡山派去了。”
云錦書看似不經意道:“蕭兄弟,若論武功,這姓林的與你相比,孰高孰低?”
蕭平安不假思索道:“林師兄資質勝我十倍,本門的劍法都是一看就會,自是在我之上。”
云錦書眉頭一皺,心底自是不信,卻是將“林子瞻”這名字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沐云煙道:“你又扯遠了,不過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然后呢,你怎么又遇到了這三個笨賊?”
璩毓秀道:“我跟陳總鏢頭尋了個破廟住了一晚。今日一早,我等發現這幾個賊人在山中鬼鬼祟祟,行跡甚是可疑。當下想跟蹤看個究竟,誰知被他們發覺,便交起手來。我和陳總鏢頭不敵,只好分頭逃走,還好遇見了諸位。”
沐云煙道:“如此說來,你連這幾個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全瑾瑜道:“無妨,咱們這就來審審這三個賊子。”
沐云煙當仁不讓道:“我來。”
走上前去,挨個看了一眼,在最前一人面前停下腳步,那人被蕭平安一拳打中面門,此際還在發抖,見她氣勢洶洶過來,頓起不祥之感,接連打了幾個寒顫。
沐云煙道:“不會叫人的么,還要我先給你問個好不成?”
那人不顧臉上火辣辣疼痛,勉強擠出個笑臉,道:“姑娘……”
話未說完,沐云煙臉色一沉,啪啪就是幾記耳光,那人一張臉立刻又大了一圈,沐云煙冷冷道:“姑娘二字是你喊的么?”
這幾巴掌牽動他鼻梁傷處,碎骨扎入鼻肉,那人“嗷”的一聲,臉上如被火燒了一把,撲倒在地,連著滾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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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道:“不敢,不敢。”
全瑾瑜見沐云煙三言兩語就將這幾個悍匪收拾的服服帖帖,也是目瞪口呆,干咽了口唾沫,低聲道:“沐姑娘莫非是在刑部當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