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種種歷歷在目,祁無咎陷入了回憶,鶴虞又何嘗不是。
屋內曖昧氣息的氣息隨著過往浮現似乎又悄然彌漫開來。
鶴虞尚未理清自己對祁無咎究竟是何心意,主動打破這詭異的氛圍道:“唉,被這只涂山彧念叨得我頭都暈了。”她邊說,邊狀似無意地朝祁無咎靠近一小步,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狡黠的試探。
祁無咎何等了解她,豈會不知她這點小心思。
畢竟是一代修仙癡,這幾日診脈調理已經讓她憋了許久未練功。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因她這鮮活靈動的模樣而軟成一片。只是想起涂山彧的嚴令和鶴虞體內岌岌可危的狀況,他不得不硬起心腸,伸手輕輕抵住她的額頭,阻止她再靠近。
“頭暈就安分坐好,別再胡思亂想,也別再…招惹我。”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無奈的克制。
鶴虞被他抵著額頭,不得寸進,一雙杏眼黑白分明,燈光下說不出的流光溢彩。
“誰招惹你了…我只是站不穩。”說著,身體還配合地晃了晃,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祁無咎明知道她十有八九是裝的,可視線落在她仍顯蒼白的臉上,心尖還是被揪了一下。
“好好好,你站不穩。那要不要我扶你去榻上休息?”
“才不要,”鶴虞立刻拒絕,眼珠一轉,“躺久了渾身沒勁。涂山彧只是說不準用靈力,又沒說不準活動筋骨。”她忽然揚起臉,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祁無咎,好久沒跟你過招了,陪我練練?不用靈力那種。”
祁無咎就知道她是這樣,但心里還是擔心:“你現在的身體怎可再動武?等洗髓結束后,你想我陪你練幾場我就陪你練。”
“就是活動一下手腳嘛,慢慢的,我保證!”鶴虞舉起三根手指,眼神懇切,“再不動動,我感覺人都要僵住了!”
她這話倒提醒了祁無咎。
鶴虞無父無母是凌望疏在人間撿回的棄嬰自幼在太一宗長大更是將太一功法練得極為精湛。即便不動用靈力,她的身手也絕非尋常修士可比。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祁無咎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他確實無法拒絕她任何能讓她暫時忘卻痛苦的提議。
“只許片刻,點到即止。”他最終妥協,語氣嚴肅地強調,“若感不適,立刻停下。”
“知道啦!啰嗦!”鶴虞頓時笑逐顏開,率先走到屋外較為空曠的地方。
兩人相對而立,摒棄了所有靈力波動,純粹以武技相搏。
鶴虞率先發動,步法輕盈如蝶,一記手刀直劈祁無咎頸側,速度極快,帶著破風聲。
祁無咎側身格擋,手臂與她相觸的瞬間,能感受到她招式依舊凌厲,但力道卻因身體的虛弱而遜色了不少。
兩人拳掌交錯,祁無咎守得滴水不漏,并不主動進攻,但目光卻始終緊緊追隨著她的身影,注意著她的呼吸和臉色,生怕她有一絲勉強。
幾招過后,鶴虞的呼吸果然微微急促起來,額角也沁出細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仿佛找回了某種熟悉的節奏和快意。
“你也別總讓我啊。”鶴虞有些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