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李閣老與安信侯渾身一個激靈。
今日之事若是鬧到圣上那兒去,削爵流放的就得是他們!
滿堂死寂中,盛棠綰怔怔,謝回竟是奉旨回京?!
不對!
前世此時的邊疆分明還在苦戰,直到五年后謝回拼命抵抗戰死,援軍到來這才扭轉戰局。
今生為何提早大捷,謝回提早五年歸京?
盛棠綰呆呆望著謝回張揚的側臉,她莫名覺得脊背發涼,似是有雙無形的大手在將這一切往前推。
亦或者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原有的軌跡,導致謝回提前回京?
安信侯干笑兩聲,試圖挽回局面:“不過是女兒家的婚事,何至于鬧到圣上那兒去。”
“綰兒已經及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
“綰兒你說是不是。”安信侯陰沉著臉,眼神落在謝回身后的盛棠綰身上。
她開了口就算是謝回也不好再說什么。
他也不知道這個災星哪里好,偏生謝回這個混賬還就聽她的。
只要他這個女兒懂點事,便明白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
終究是鄉野長大的,比不得清歡正兒八經的嫡女。
不過安信侯忘了,京中除了國公府那個混不戾的,就屬謝回最為離經叛道,不受控。
不等盛棠綰開口,謝回便搶先接過了話茬:“父母?”
“侯爺您說這話當真不躁得慌?”
“生時不聞不問,養時縱容旁人外室作踐,侯爺您算哪門子的父親?”
“至于母親,您那個外室也配當阿綰的母親?”
“孟姨的牌位可還在文國公府放著呢,孟姨要是知曉閨女要嫁給個老棺材,怕是要從墳里爬出來跟你們追魂索命!”
盛棠綰適時從謝回身后款步而出,黛眉輕蹙,眸中眼淚似落未落:“古往今來,子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親的決定,綰兒不敢有異議。”眼見著安信侯被人揭短的眉宇稍松,盛棠綰話鋒拐了個彎:“只是,母親生前曾留下書信交代,女兒與妹妹日后婚事須得與文國公府商榷方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