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蘇晚晚趴在吉普車后座,車子每顛簸一下,后背那剛結痂的傷口就跟著狠狠撕扯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冷汗直冒。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
開車的勤務兵小張嚇了一跳,從后視鏡里緊張地瞥了她一眼:“嫂子,您沒事吧?
陸副團特意交代開慢點、穩點的!”
“沒、沒事,”
蘇晚晚擠出個笑。
從那個偏僻的公社衛生所到陸遠澤部隊所在的軍區家屬院,路況簡直爛得令人發指。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家屬院那扇刷著軍綠色油漆、看起來格外肅穆的大鐵門出現在視線里時,蘇晚晚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終于到了!她的腰,她的背,解放了!
車子剛在一棟紅磚砌成的二層小樓前停穩,勤務兵小張就麻利地跳下車,小跑著過來替蘇晚晚拉開了車門,臉上帶著恭敬:“嫂子,到了,這就是陸副團分的房子。您慢點下。”
蘇晚晚扶著車門框,幾乎是挪下來的。
小張手腳麻利地把車上那幾個簡單的行李包裹拎進了屋。
然后,他搓著手,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
“嫂子,您看還需要置辦點啥?陸副團交代了,您剛來,需要什么就跟我說,我去服務社給您買。”
蘇晚晚環顧了一下這幾乎稱得上“家徒四壁”的屋子。
一張木板床,一張掉了漆的舊書桌,兩把靠背椅,一個臉盆架,墻角孤零零戳著個暖水瓶。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她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嫌棄:“暫時就這些吧。麻煩你了小張同志。”
“不麻煩不麻煩!”小張連忙擺手,又像是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小串鑰匙,
“嫂子,這是鑰匙,您收好。門鎖是新的,陸副團特意換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這是您和陸副團的結婚證,陸副團讓我交給您。”說著,遞過來一個牛皮紙信封。
蘇晚晚接過那沉甸甸的信封和鑰匙,指尖無意識地在信封上那行清晰的印刷字——“結婚證”上摩挲了一下。心里有點異樣。
結婚的“道具”到手了。
陸遠澤這家伙,辦事效率倒是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