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辦事利落,第二日便從兵部調(diào)來了虞扶音要的檔案。
沈珂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將,履歷薄得連半頁紙都填不滿。
虞扶音的指尖輕輕劃過紙面,目光定格在關(guān)鍵一行。
去年黎焱即將領(lǐng)兵出征前,他竟被大伯虞靖調(diào)入了金甲衛(wèi)。
金甲衛(wèi)的挑選素來嚴苛,尋常校尉都難入其列。
沈珂一個平平無奇的武官,怎么就偏偏在黎焱出征前被“破格”選入?
這未免太過巧合。
“虞尚儀,您也別太難過。”
方曜見她盯著檔案出神,以為她在為沈珂的死傷感,連忙寬慰,“人各有命,他戰(zhàn)死沙場,也算是為國捐軀,落了個體面名聲。”
虞扶音回過神,壓下心頭的疑慮,緩聲道:“這事太突然,阿梨性子執(zhí)拗,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你先別跟她說,我日后再慢慢同她講。”
“放心,我嘴嚴得很。”方曜一口應下。
等方曜走后,虞扶音獨自沉思。
沈柯是寒門子弟,無權(quán)無勢,大伯怎么會給他調(diào)進金甲衛(wèi)里。
能讓大伯這般行事的,多半是英國公。
如此說來,英國公或許才是沈珂死亡的關(guān)鍵。
可戰(zhàn)場刀槍無眼,若沈柯真死在玄甲兵劍下,也只能歸咎于時運不濟,怪不到黎赫頭上。
思來想去,虞扶音還是決定出宮再找上官姝一趟。
她匆匆向畢尚宮告假,剛走到一半,就被御前宮女攔住:“虞尚儀,陛下請您即刻去文德殿一趟。”
圣命難違,虞扶音只好轉(zhuǎn)道。
踏入文德殿時,黎赫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頭也不抬地問:“虞尚儀急匆匆的,這是要去哪里?”
“回陛下,臣有私事需出宮處理。”虞扶音躬身回話。
黎赫起身,從堆積的奏折中抽出一份赤紅色封皮的折子晃了晃:“今日是英國公府大喜之日,英國公上書請封上官洺為英國公世子,今日正是他光明正大回到上官家的日子,此刻府里怕是正在大擺宴席。怎么,虞尚儀也想去湊這個熱鬧?”
虞扶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