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縫隙里傳出一聲低沉不悅的聲音,“碰瓷也不看看是誰的車,趁我們老大沒發(fā)火,趕緊滾。”
冰冷的雨水澆在秦慕染臉上,視線余光中,她清楚的看見吳美寧已經(jīng)朝這邊跑來,來不及多想,她爬起身將手指伸進即將關閉的窗縫中。
“傅平洲,我懷孕了。”
她已經(jīng)賭上了全部,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傅平洲這個高枝,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她決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終于,車內(nèi)傳出一聲比剛才那人更加低沉的嗓音,“上車。”
成了!
秦慕染眼眸一顫,唇角微微挑起一個得逞的弧度,趕緊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傅平洲斜倚著座椅靠背,左腿悠然翹起,輕輕壓住右腿,姿態(tài)中帶著幾分不羈。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正機械的翻著面前的文件,周身仿佛鍍了一層冰霜,散發(fā)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寒意。
“說吧,這孩子你是自己打,還是我給你打?”
伴隨著紙張翻頁的聲音,低沉冰冷的嗓音傳來,極度寡淡,機器人般冷的不帶一絲情緒,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
秦慕染懵了。
什么意思啊,一上來就要打胎,這是一點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啊!
她捂著肚子往后縮了縮,努努嘴朝他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真好,名副其實,果真是個活閻王!
“我不想打······”
“啪!”
文件夾猛然合上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不亞于一聲驚雷,秦慕染周身一顫,感覺周圍的空氣更冷了。
下一秒,一只溫熱的大手便撫上了她被雨水浸濕的臉頰,最后停留在她的下頜處,捏緊,用力抬起。
秦慕染瞳孔微怔,雙手緊張的攀上他的手臂往外推著,“疼!疼疼疼······”
傅平洲眸色深諳的看著她那雙因疼痛瞇起的眼睛,仿佛是要透過這心靈的窗戶直達她的心底,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那就直接點,多少錢?才能達到你的目的。”
他自認為這個女人故意懷孕就是為了錢,畢竟這么多年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慕染長睫輕顫,眉心擰起一個大大的紋路,原來以為她是沖著錢來的啊!
下一瞬,秦慕染眼角微垂,露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你們有錢人都這么敏感的嗎?還是說你覺得除了錢,我就不能想要別的東西了!”
傅平洲眉峰微挑,藏不住的狠厲溢出眼眶,手上的力道越發(fā)加重,他用力將人扯到眼前,鼻尖相對,將在空氣中交匯的視線拉的近在咫尺。
“不要錢要什么,要我啊!”
秦慕染眼光波動,暗暗思索著該怎么攻略這個活閻王,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深邃、凌厲,卻如同惡魔的注視,她害怕,緊張,恨不得立馬逃離。
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她只能將恐懼深藏心底。
秦慕染心一橫,小聲道,“想要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