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顧著哭,忘了松手,那野雞撲騰了幾下,竟乖乖不動了。
“這……這是陸營長媳婦抓住的?”有人喊。
王大嫂的臉瞬間沉了,剛想說什么,就見陸宴和幾個戰士從操場另一頭跑過來。
他們顯然是剛結束晨練,軍帽上結著白霜。
看到蹲在地上的凌安安,臉色驟變,大步沖過來:“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凌安安小嘴癟著,把懷里的野雞往他面前遞。
“它自己撞過來的……”
陸宴沒看野雞,先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扶著她的胳膊往起站:“回屋去,我叫軍醫。”
“不用不用。”李嫂趕緊說:“就是跑得太急了,歇會兒就好。”
這時,團長帶著警衛員恰好路過,看到這一幕。
又聽旁邊的軍嫂七嘴八舌說清了原委,臉色沉了下來:“王大妹子,誰讓你組織軍嫂晨跑的?還讓孕婦帶頭?”
王大嫂嚇得一哆嗦:“我……我是為了大家好……”
“為了大家好,就不顧孕婦的安危?”團長指著操場。
“去,提兩桶水,繞操場跑十圈!好好反省反省,什么叫真正的‘強身健體’!”
王大嫂不敢反駁,耷拉著腦袋去提水桶,軍嫂們看了,心里都暗暗叫好。
只有人群中的張翠花咬牙切齒,但她心里也清楚,現在站出來只會跟著王大娘一塊受罰。
凌安安被陸宴扶著往回走,懷里還抱著那只肥野雞。
她低頭看雞脖子,發現上面竟系著根細麻繩,打了個特別的結。
她認出來了,那是陸戰霆慣用的結法,又緊又牢,不易松開。
她猛地抬頭看他,他正好低頭,眼神撞在一起。
他飛快地移開目光,耳根有點紅:“看什么?回去燉雞湯。”
凌安安沒說話,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暖了一下。
零下十五度的清晨,這只從樹叢里竄出來的野雞,這熟悉的繩結……哪里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