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張“囍”字的紅紙,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紙上的字跡明明是新鮮的,可樓里此刻安靜得要命,連走廊里的風都靜止。
我猛地撕下紅紙,紙張碎裂的剎那,鼻尖撲來一股鐵銹味。我低頭一看,紙的背面竟然滲出一絲暗紅的液l,緩緩滴落在地面。血跡蜿蜒成線,像是某種符號。我心里一凜,強忍著惡心,用紙巾將它抹掉,可血痕頑固,反而越擦越深,仿佛要把地磚染透。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我猛然轉身,走廊空蕩蕩的,只有燈光在天花板下微微晃動。可那腳步聲還在,輕輕,緩慢,卻清晰無比。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有人正從虛空里逼近。
“誰!”我的聲音在走廊里炸開,卻沒有回應。
我拔出手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就在我扣緊扳機的剎那,腳步聲戛然而止。走廊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我屏住呼吸,盯著那片空地。幾秒后,墻壁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影子。那影子佝僂,像個老者,正拖著一盞油燈。
我的心臟差點停掉。那是墓園里見過的老人。
影子晃動著,嘴唇無聲蠕動。我看不清他說了什么,只覺得血液一點點冷下去。突然,影子猛然扭頭,像是看向我,眼眶里一片空洞。
“砰!”我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打在墻壁上,火花四濺,影子卻瞬間消失。走廊里只剩下刺鼻的火藥味。
我呼吸急促,指尖發抖。槍口冒著白煙,我知道自已差點崩潰。可還沒等我緩過來,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短信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
“新娘已侯,切勿遲到。”
這一次,短信下方附著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里,是法醫室的解剖臺。紅衣女子的尸l靜靜躺著,眼睛卻睜開,直直盯向鏡頭,嘴角牽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我渾身汗毛豎起,差點將手機摔出去。
法醫室……尸l還在,可她的眼睛怎么會睜開?
我沖下樓,直奔地下室的停尸間。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我幾乎是咬著牙推開鐵門。里面的冷氣刺骨,白布一張張覆蓋在尸l上。空氣靜得能聽見心跳。
我走到最里面,掀開覆蓋紅衣女子的白布。
她安靜地躺著,眼睛緊閉。可我知道,剛才短信里的畫面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