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銘亦離開之后,絲毫沒有察覺到裴瑾淮的存在。
而簡兮則神色自若地回到了休息區,在一把椅子上緩緩坐了下來,她微微仰頭,目光平靜地望著不遠處忙碌的工地,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實際上,她心里清楚裴瑾淮定會找過來,只是在默默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很快,裴瑾淮就氣勢洶洶地來到了簡兮的身邊。
他的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怒火,地面都似乎因他的憤怒而微微震顫。
“裴總,今天怎么有閑工夫來工地了?”簡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看似輕松的笑容,隨后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拿來了另一把椅子。
那動作優雅而從容,似乎是在禮貌地邀請裴瑾淮坐下,仿佛此刻他們只是在進行一場平常的商務交流,而非一場即將爆發的質問。
“昨天晚上為什么要走?”裴瑾淮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一頭即將怒吼的雄獅,強忍著內心的憤怒。
他的雙眼緊緊盯著簡兮,目光中充滿了疑惑與不滿。
“昨天晚上我有事就先走了,我可是擔心你沒人照顧,特意叫來了楚詩語,我是不是一個很貼心的老婆?”
簡兮輕描淡寫地說道,臉上還掛著那看似無辜的笑容,仿佛根本不在意裴瑾淮和別的女人相處,甚至還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在為裴瑾淮著想,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老婆。
然而,那笑容的背后,卻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裴瑾淮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簡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個什么?”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似乎無法理解簡兮為何如此對待他。
“是個人唄,難不成還是畜生?”簡兮微微挑眉,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不過,在她心里,想到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覺得他和畜生也沒什么區別,只是這話她并未完全說出口。
“簡兮!”裴瑾淮再也忍不住,怒聲吼道,那聲音如同雷霆般在休息區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發顫。
“裴瑾淮,天氣炎熱,你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一聊吧。可是外面可是有很多人都在注意你裴總的一言一行呢。”
簡兮依舊保持著那副不冷不熱的語氣,仿佛眼前憤怒的裴瑾淮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她的眼神平靜地掃過周圍忙碌的工人,提醒著裴瑾淮注意場合。
裴瑾淮這才注意到旁邊工作的工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紛紛好奇地看向了自己和簡兮的方向。
他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隨即努力壓下了心中如潮水般洶涌的怒火,咬了咬牙,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就算你昨天晚上有事,可是家里面還有劉媽,你何必要喊來詩詩?”裴瑾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又夾雜著些許無奈。
簡兮之前一直在懷疑他和楚詩語之間的關系,可現在竟然光明正大地把楚詩語喊到家里,甚至還發生了那種關系。
裴瑾淮現在滿心疑惑,真的不知道簡兮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行為實在是讓他捉摸不透。
“裴瑾淮,有些話我不愿意多說,畢竟如果說多了,我們兩個人也只能走到離婚的地步。”
簡兮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搬運建筑材料的工人們身上,聲音平靜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