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不必這么麻煩,一杯溫水、幾塊點心就好,不用特意買貴的。”
江小滿知道,顧九翎不是故意怠慢他們,“姜夫子他們年紀大了,倒是該先讓人問問他們餓不餓,別讓他們等急了。”
“對對對!”顧九翎連忙點頭,“還是江娘子考慮周全!小丁!你先去雅間問姜夫子他們要不要用點心,再去沏兩壺好茶,買兩盒綠豆糕送去!”
吩咐完,他又轉向江小滿和上官燼,語氣誠懇,“江娘子,上官兄,你們先回雅間歇著,我去后廚交代幾句,很快就來陪你們。”
上官燼沒應聲,只是自然地接過江小滿手里的帕子,小聲問她,“累嗎?要不要我扶著你走?”
江小滿臉頰微熱,搖了搖頭,“不用,我哪有那么嬌氣。”
顧九翎看著兩人相攜往外走的背影,在心中暗自感嘆,上官兄對江娘子,可真是護得緊啊……
整頓后廚的事,顧九翎是半點沒耽誤,第二日便貼出了“停業整頓十日”的告示。
他按照江小滿規劃的動線,擴大了后廚的規模,特意辟了兩間單獨分開的儲物間,還將后廚拆分為清洗區、備菜區、烹飪區三大區塊。
至于清洗區又細分處理素菜、生肉,避免混洗,至于餐具的清洗,則是另辟了一處。
排煙管道、排水溝全都重新鋪設。
江小滿還特意拜托上官燼幫忙替她寫了一份《后廚條例》,她口述內容,從食材驗收需要采購、賬房、后廚主管三人簽字,到每日收工后廚房地面必須用堿水消毒清洗,逐條列明,以便顧九翎管理后廚。
當然,這些都不是白給的,顧九翎直接聘請了江小滿為天香樓后廚顧問,不單單是比賽顧問。
整頓收尾時,顧九翎直接提出聘江小滿當天香樓的長期后廚顧問,不單只是比賽顧問。
他態度十分誠懇,遞過一份寫好的契書:“江娘子,往后您的月錢按酒樓管事標準算,每月五十兩。”
“之前只同你約定了比賽顧問的酬勞,是我考慮不周,如今額外加一條,若是天香樓往后用了你的原創菜式,每月這些菜式的營收,你都能分得一成利錢。”
“這是我對您廚藝的認可,也是想留住您的一點心意。”
江小滿接過契書,見上面條款寫得清晰,沒半點含糊,心里很是認可顧九翎的實在。
她想著,答應此事既能借著天香樓的平臺,同本地廚師交流技巧,摸清這時代廚藝的短板。
又能借后廚實踐,完善自己食肆的構建,她便笑著應下,“顧公子這般誠心,我若是再推辭,倒顯得矯情了。往后后廚有需要,我定盡力。”
此事沒幾日便傳到了聚鮮樓少東家石俊凱耳朵里。
聚鮮樓與天香樓都是江都城的老字號,以前兩家各有客群,競爭多是比口味、比服務的良性較量。
可自從前年年底,兩家老爺子放了話,誰能讓自家酒樓拿下“江都城第一酒樓”的名號,誰就能優先接管家族里利潤最厚的綢緞莊與米糧行,競爭就漸漸變了味。
要知道,顧家與石家如今雖產業遍布各行,但兩座酒樓卻是兩家發家的根源,當年顧老爺子、石老爺子正是靠開酒樓攢下的第一桶金,這才有了他們如今的家業。
故而,江都城第一酒樓的比賽,不只是酒樓之爭,早已不只是酒樓口味之爭,更是顧九翎與石俊凱爭奪家族產業繼承權的關鍵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