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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鍋中的希望（第1頁）

院子里靜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和遠處幾聲犬吠。

肖玲的話飄散在夜風里，帶著幾分荒唐。那幾個原本眼神狂熱的大人物，此刻面上都浮現出幾分錯愕和疑惑，仿佛在懷疑自已是不是找錯了人。

殲星艦？那是什么？

肖玲自已也恨不得咬掉舌頭。她在胡說八道什么！都是被這破光環和眼前這陣仗嚇的！

她強行定了定神，清了清干澀的嗓子，試圖挽救：我是說……各位遠道而來，想必辛苦了。只是這深更半夜，我一介農家女，實在不知有何能幫得上各位統一天下的大事。

她特意加重了統一天下四個字，帶著明顯的疏離和質疑。

那北疆將領，自稱姓秦的將軍，眉頭緊鎖，銳利的目光再次上下掃視肖玲，似乎也在重新評估。他身上的煞氣收斂了幾分，但那股久經沙場的壓迫感仍在。小姑娘，莫要裝傻。我等既然能找到這里，自是得了……啟示。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你絕非普通農女。

南邊的商隊首領，一個穿著綢緞袍子、面皮白凈的中年男子，笑著打圓場，眼神卻精明地掃過肖玲懷里的破鍋：秦將軍稍安勿躁。小娘子勿怕，我等并非歹人。實在是……冥冥中有所感，覺得小娘子或能解我等燃眉之急，救萬民于水火。他說得冠冕堂皇，但眼底深處的急切卻瞞不過人。

那幾個異族漢子則沉默著，目光卻死死盯著肖玲，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寶。

肖玲心下飛快盤算。啟示？感應？看來這萬人迷光環并非直接控制人心，更像是放大了他們對某種希望的渴望，而自已不知怎的，就成了這種渴望的焦點。是因為之前用甘霖咒時殘留的氣息？還是這空間本身的影響？

不能承認，也不能完全拒絕。這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貴，甚至手握兵權，硬碰硬死路一條。

她抱緊了懷里的鍋，那里面只剩最后一點靈泉了。這是她和家人、族人活下去的根本。

我……我不知道各位在說什么。肖玲垂下眼，讓出怯生生的模樣，我就是個普通丫頭，和家里人逃難到這里，勉強開墾了點荒地糊口。若各位將軍、老爺是缺糧缺水，我們自家也緊巴得很，實在……

水！那異族首領突然生硬地開口，漢語有些別扭，手指直指肖玲懷中的鍋，那里的水，不一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破鍋。

肖玲心頭一緊。壞了，這最后一點家底也被盯上了。

秦將軍眼神一厲，上前一步：可否借水一觀？

肖玲下意識后退，卻被肖石頭擋在身后。少年雖然害怕，卻梗著脖子：你們想干什么！別嚇唬我妹妹！

氣氛瞬間緊繃起來，那些親衛的手按上了兵器。

肖玲深吸一口氣，知道躲不過了。她拍了拍肖石頭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她慢慢揭開了鍋蓋。

鍋底，那一點渾濁的泉水在火把光下映出微弱的光，似乎比尋常水更瑩潤一些，散發著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清新氣息。

就這點水了，肖玲聲音平靜下來，是我們一大家子最后的口糧。各位若想要，拿去便是。只是拿了，就請離開，我們小門小戶，經不起風浪。

她以退為進，將問題拋了回去。若這些人真為了這點水大打出手甚至強搶，那所謂的啟示和感應也不過如此。

幾人湊近看了看，甚至那秦將軍還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入口中嘗了嘗。

片刻后，幾人交換了眼色，臉上的狂熱消退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思索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