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清晰地聽見跟在身后的屬下們發出了同仇敵愾的不滿哼聲,自己也憤憤地把牙簽咬的嘎吱響。奈何公安一貫的霸道作風根本無人能違抗,規章和法律劃定的制衡關系明擺在那,這也是警視廳多數時候看警務科不爽的原因。
“我們不接受空手回去,坂井警部,案件目前為止調查多少?你們推進到哪一步了?”
“……我想這與你們無關,伊達警官。”
坂井冷淡的眼神又掃了過來,一幅不愿與他們多言的樣子,再次下了逐客令:“你們的工作到這已經結束了,請回吧。”
“嘖,別為難我們啊。”伊達航自來熟地攬住坂井志雄的肩,一點不在乎對方推拒的動作,“老兄,你可以一句話不透露,我們可不能交空白的案件報告啊!”
看出此人有些許軟化的眼神,伊達航在全課敬仰的目光下,再接再厲:“來吧,至少說點案子的基本內容,比如吸毒者一共有幾人——這總是可以說的吧?”
“……”
坂井看看面前戴墨鏡的男人,又看看遠處忙碌的同僚,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是涉毒案,伊達警官,我們初步推定,這是一樁涉及面極廣的人體器官買賣案。”
吊兒郎當的警察面色一凜,倒是坂井好容易透露了點關鍵信息,說起其他線索又變得吝嗇起來:
“這間別墅一層的居住痕跡有限,但地下室里布置有大量密集的床位,除此以外,還有一件布置有簡單醫療設備的手術室。”
“——不過,”說到這里,坂井的話語明顯一頓,“對于繼續追查的可能性,以目前的形式看看,不算樂觀。”
“主謀跑了?”伊達航深深皺起眉頭。
“不。”坂井志雄露出更加凝重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我們到時,整間地下室里,全是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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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有變。”
安室透剛剛撥通久川埴的電話,就聽見對面格外嚴肅的聲音。
“怎么了。”他單手塞好耳機,更加擰緊車把,讓摩托加速在馬路上飛馳。
他的造型和外賣員的身份十分契合,久川埴從背景音里聽見發動機猛烈的轟鳴,幾乎可以想象那幅畫面。但這不是繼續調侃波本的時候,他急于確認一件事:
“你去取貨的時候,那東西,是他們親手交給你的?”
“不,在小區門口的貨架上。”安室透說罷,也意識到其中的不妥。
“嗯,出事了,波本。”久川埴說,他輕輕蹙起眉頭“他們被朗姆放棄了,警方已經發現了那棟建筑。”
男孩靠在飄窗上,焦心地看下頭人來人往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