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姜悅的改變像春雨潤物般,悄悄滲透進沈家的每一個角落。
她每天早早起床,幫林氏打掃院子、讓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沈念安上學前,她會幫他整理書包,還會教他認幾個簡單的字;
沈逸備考到深夜,她會溫著茶水,偶爾陪他討論幾句經書。
沈家的氛圍漸漸變了,以往的爭吵和冷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歡聲笑語。
林氏臉上的笑容多了,沈念安也不再怕姜悅,每天放學回家,都會跑著喊“姨娘”,沈逸看書時,眼神里的疲憊少了,多了幾分安心。
村里的人也漸漸發現了沈家的變化。
以前,大家提起姜悅,都是搖頭嘆氣,說沈逸娶了個攪家精;
如今,有人看到姜悅幫林氏挑水,有人看到她送沈念安上學,還有人看到她在院子里曬被子,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但總有一些愛嚼舌根的人,見不得別人好。
這天下午,姜悅去村口的水井挑水,剛走到井邊,就聽到兩個婦人在小聲議論。
“你說沈書生家的姜氏,最近怎么突然變好了?以前那樣刻薄,現在又是讓飯又是挑水的,該不會是裝的吧?”
說話的是村東頭的王嬸,平日里最愛打聽別人家的事。
旁邊的李嬸也跟著點頭:“我看也是!指不定是知道沈書生要考科舉了,想裝賢惠,等沈書生考上了,成了官夫人,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到時侯指不定怎么折騰呢!”
“可我昨天看到她幫林大娘縫衣服,縫得可仔細了,不像是裝的啊。”另一個年輕些的婦人小聲反駁。
“你懂什么!這叫放長線釣大魚!”王嬸哼了一聲,“等著瞧吧,總有她露原形的時侯!”
姜悅站在不遠處,手里的水桶晃了晃,水灑出來濺在褲腳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里也泛起一絲涼意。她知道自已以前的名聲不好,可聽到別人這么說,還是覺得委屈。
她默默挑著水回家,剛進門就看到林氏站在院子里,臉上帶著擔憂。
“姜悅,你回來了?”林氏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水桶,“是不是聽到村里人的話了?”
姜悅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