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彌跟她對視著。
明明是這樣死亡的角度,這壞狗依然帥得不行。
富江舔了舔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無辜且惹人憐愛,同時包含著隱隱約約的得意,仿佛寫著“你女朋友都回來了還愣著干嘛?這還不趕緊欣喜若狂地迎接我”。
三秒鐘后。
她見到了對方唇角彎起的弧度。
以及喟然的笑意,“你好像想起來了?”
富江使勁點頭。
“那我可以開始跟你算賬了吧?”
富江差點扭到腦袋。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算賬,算什么賬?他們之間有什么可以算——
后知后覺地。
自從在孤島上醒來之后,數次試圖甩掉壞狗、并給他戴綠帽的記憶姍姍浮現。
富江愣了兩秒,果斷推開他開始往床邊爬,并且使勁搖頭:“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想起來,你別拽我啊啊啊!”
……
云豆被臥室的哭聲驚得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外面的樹上。
它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抬起小翅膀,堵住了耳朵。
并不算熱烈的太陽只照耀了這島國半日,午后天空就重被陰云所籠罩,好像提前半日就要夜色,在外面路燈亮起來的時刻,有一些飄渺的、細小的雪花被風吹進了庭院里。
有些悄無聲息在木長廊上融化。
好像被臥室里蔓延出的熱意浸染。
富江哭得斷斷續續,沒想到自己體質恢復的后果是被折騰得更狠,而且這壞狗還特意每次在她受不了、感覺要裂開的時候恰好停下,摸著她的后頸后背,仿佛替她順氣,但只要她緩過來,他就又會繼續。
這到底是哪來的餓過頭的瘋狗!
她罵罵咧咧,討饒和謾罵交替響起,直到快要再度失去意識,才感覺到他停下,那些順著脊骨攀升的快意仍在刺激她的神經,而她被抱在他懷中,帶著薄繭的掌心在擦她面頰上的淚痕。
她張嘴咬住他的手指,含糊地又罵了句,“壞狗。”
抱著她靠在床邊的男人很輕地笑了聲,“嗯。”
跟這些天待在她身邊時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不同,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晴朗。
但她很不好!
富江使勁加重牙齒的力道。
卻聽他如饜足般、懶洋洋地提醒,“別磨牙了。你嘴里也很熱。”
前后兩句并不搭。
但富江卻奇異地聽懂了他的暗示,呸開他的動作,偏過頭去,不想理他。
然后云雀恭彌又說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