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抬腳就跑,身后卻傳來男人冷冰冰的聲音,“游戲結束了,忘了這一切。”
江稚月簡直覺得這男人捉摸不定。
她需要記得什么嗎?她不會因為男人唐突的行為,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個階級世界的壓抑,不可撼動,不可逾越的法則就像大山一樣壓在每個人身上。
即使身為貴族,也不可挑戰祖上傳承而下的規矩,這個世界沒有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戲碼,所有的家族都是門當戶對,哪怕有漏網之魚。
那些嫁入高門的女人,最終都因為受不了壓力而被迫zisha。
秦肆終于說了她想聽的話,女孩垂落的眼睫緩緩抬起。
江稚月剛離開洗手間就看見站在座位邊的楚君越,不過她腳步沒停,繼續抬腳往前走。
楚君越站的位置離洗手間沒多遠,她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楚君越旁邊坐著一個牧蓮生,懶懶的把報紙蓋在臉上,窗外灑落的大片陽光傾灑在他烏黑的發絲上,畫面飄逸而唯美,宛如一幅精心雕琢的畫作。
牧蓮生翹著二郎腿,聽到動靜,他將報紙拿下,那雙邪魅的眼睛直勾勾地望過來。
他很自來熟的和她打招呼,展露了一個稱得上友好的微笑。
“小女傭?不,從今往后,我要以江稚月同學來稱呼你?!?/p>
江稚月屏蔽他的神叨叨,牧蓮生怕是受什么刺激了,賭場那一出,他明明身為當事人,卻一直站在邊上看好戲,打斗開始的時候,牧蓮生邊搖著扇子,邊往后退去,似乎生怕那些骯臟的鮮血飛濺他身上,弄臟了華麗的衣服。
和他在車上切斷摩恩手指頭的狠辣勁,全然不一樣。
他和秦肆成為朋友,大抵二人的性格底色相似。
否則也有著潔癖,隨身攜帶絲巾擦拭的牧蓮生,又怎么會在鮮血飛濺到他臉上時,露出那么詭異的微笑。
摩恩一直不肯就范,牧蓮生甚至要切斷對方的下半身,顧兆野嫌辣眼睛,牧蓮生聳了聳肩,只能罷手。
他瘋起來就是不正常。
秦肆還顧忌著什么沒有動真格,牧蓮生不怕得罪人,不擔心對方的報復,像孑然一生的人,他想繼承牧家,但得不到牧家的囑托和重擔,所以解放了本性。
“不喜歡嗎?”牧蓮生笑了起來,眨眨眼道:“我很喜歡呢,江稚月同學?!?/p>
這一句叫得極為親切,仔細聽去,連以往的戲謔和高傲都收斂了不少,顯得誠意十足。
他似乎是第一次用正眼,重新打量她。
那雙邪氣的眼睛在掃過她xiong前的衣襟時,幽幽淺瞇了下,嘴角的笑容加深。
江稚月微微頷首,快步離開。
牧蓮生笑意更深了,“還挺講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