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沒說的話又編排在她唇邊,男人轉頭看她,近距離對視溫和眉眼,愈發溫柔。
牧蓮生的五官線條,猶如被上蒼精心雕琢而成一般,本就生得柔美,偏狹長而鬼魅的眼睛為他增添了邪氣,他斂起眼中的惡意,想收獲他人的好感極為輕松。
“放開我。”江稚月語氣堅定地說道。
男人聞言,感到十分無奈,只得松開手。
江稚月連忙捂住嘴,又打了一個噴嚏。
牧蓮生見狀,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繡著精致花紋的絲帕,遞了過去。
江稚月看著他,牧蓮生微微一笑,說道:“我想對你做什么,何必等到現在?假如我是你,軟肋暴露在敵人眼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舍棄她。”
“你的母親就是你的拖累,那么弱小,溫順又謙卑。”
“明明討厭我,卻又不得不為了她留下和我周旋,為什么不丟棄她呢?把她拋下,你心里清楚,你會比現在走得更遠,即便是兆野,也失去了控制你的把柄,不是嗎?”
江稚月快步走在雪地里。
牧蓮生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身后,皮鞋覆過女孩在雪地留下的腳印,他忍俊不禁,“江稚月,你那么能說會道,輪到你自己就變成啞巴了。”
“給你一個機會,今晚和我回家,我送你和你母親離開,考慮一下?”
“牧少爺,您一定要在博取同情的時候,故意講煞風景的話嗎?”江稚月跑得遠遠的,停下腳步。
男人立在風雪里,灑落的雪花紛紛揚揚,他眼中剛揚起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只是一前一后的走著,只有走出這片區域,才有搭乘計程車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父母接走了,唯獨牧家沒有派人來,尤其是看到她和江婉柔待在一塊,他會認為就連她身為小女傭也有被家人關懷的時刻。
這在大少爺眼里,這是不可饒恕的,牧蓮生想跳出來搞破壞。
江稚月吃準了他的心思,便沒繼續刺激他,反而走得遠遠的,又停下腳步,回望了男人一眼。
牧蓮生勾勾唇,這才跟了上去。
一輛邁巴赫從拐角開出來,車內的男人保持著遠遠的距離,便是揚起幽戾的眸子,冷冷看著他們,那目光復雜難懂。
倏地,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從他喉嚨里震出。
楚君越拿起手中的邀請函,看了兩眼,遂丟到了一旁。
要不要一起去祈福
新春佳節是全蘭登堡各州一致慶祝的主要節日。
民眾慶祝新年的方式,聚集在教堂、街頭或廣場,屆時用五彩斑斕的鮮花扎成的彩車綿延數英里,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人們隨著花車,載歌載舞,歡慶節日的到來。
江稚月待在荒島沒有趕上跨年夜,一年一度的新年佳節,她自然是待在家里和江婉柔共度,這里的新年相當于除夕,習俗卻大相徑庭。
斯韋羅廣場,是全球最繁盛的娛樂及購物中心,大量耀眼的霓虹光管廣告,通天大樓觀光升降機,每當新年來臨,是大眾唯一靠近這塊寸土寸金的廣場的途徑。
貴族們會安排工作人員,在廣場給平民分發數以萬計的新年禮物,當晚的“落金儀式”也是蘭登堡最具有代表性的習俗。
新年的第一晚,伴隨著人們歡欣雀躍的期待,巨大的水晶球會從通天大樓緩緩落下,接著紛飛的鈔票將灑滿斯韋羅廣場的上空,遭到民眾的哄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