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告訴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已決定了我們的命運,注定是人上人。”
“什么是人上人?”
蕭景潤道:“大抵是,生來擁有支配他人命運的貴命,和注定被他人奴役的賤命。”
“我的老師,我的仆人,我的家人告訴我,我屬于前者,他們尊我敬我畏我,將我圈定在一個專屬于貴命的奢華圈子里,我會遇見怎樣的人,經歷怎樣的事件,早已被精心安排妥當。”
“bangjia案是我人生中唯一不。”蕭景潤緩緩說著,搖了搖頭道:“是我人生中唯二超出變數的事情。”
“我試圖拿出接受的教育和知識面對那群綁匪,以便和他們周旋尋找機會逃跑,我發現這套理論非但不管用,甚至荒誕得可怕。”
“劫匪的要求很簡單,他們想要錢,滿足他們的愿望,便放走我,滿足不了,便殺了我。”
“這是一個不難理解的問題,我承諾著可以辦到,而我好不容易聯系上父親,他卻掛斷了電話。”
這個故事,不是多美好的回憶。
時隔多年,蕭景潤主動提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沉凝。
他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有光的位置,強烈的陽光灑落在男人優雅的身形上,驅散了那一絲絲寒意。
蕭景潤接著說,“兒時的我和大多數孩子一樣,對父母的愛抱有幻想,所以在最惶恐的那一刻,我深知自己在父親心目中,不是最重要的位置,我也會想嘗試一番。”
“沒有得到贖金,綁匪們氣急敗壞,他們大發雷霆摘掉我的眼罩,嘴上說著要割掉我的腦袋,然而我待在小黑屋里,得到的卻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那是我吃過最難以下咽的食物,黏糊糊的泛著黃,但它填飽了我的肚子,我得以有力氣掙扎著爬向大門的小窗,偷聽綁匪的交談。”
“原來他們不過是一群走投無路的失業工人。”
“蘭登堡的招工情況歷來艱難,尤其是在一些大州,當權者試圖通過立法來改善局面,總會遭遇各種阻礙,即便條款得以通過,底下的執行者也會陽奉陰違。”
“那幾個綁匪是從其他大州逃過來的,他們在藥場基地工作,一些大型企業為了追求高額效益成果,不惜投入巨資研究各類前沿科技,而最基礎危險的工作,會招收大量沒有學歷的貧民去干前期的苦力活。”
“例如說試藥,接觸各種放射性物質。”
“招工者用最廉價的工資騙取了他們前往當地,事后僅僅只結算了五分之一的酬勞,而這些長期接觸有毒物質的綁匪,早已身患重病。”
故事說到這里,后續的答案,顯然已經明了。
幾個走投無路的工人,無意得到消息會有達官貴人下榻新緬蘭州的某酒店,或是這中間也有蕭老爺子仇敵的手筆,故意把這幾名匪徒送進了酒店。
顯而易見,蕭景潤成為了綁匪泄憤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