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當(dāng)初能夠說服牧蓮生,正是因?yàn)槭⑤x上臺后計劃向當(dāng)?shù)馗鞔筘攬F(tuán)收取高額稅收,進(jìn)一步對牧氏銀行下手。
江稚月毀了慶典儀式,對于牧氏而言,此舉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與虎謀皮,二人最壞的結(jié)果也早在江稚月的意料中
,她早已囑咐盛懷安,帶著盛父留下的律師團(tuán)重新擬定了一份合同。
牧蓮生敢耍幺蛾子,盛懷安大可坐地漲價,既然雙方都當(dāng)交易不復(fù)存在,那么都不要遵守規(guī)矩。
“牧氏與舅舅簽訂的合約正在今年到期,舅舅昏迷前將相關(guān)事宜委托給了懷安哥,他有權(quán)代為簽字,牧少爺,懷安哥現(xiàn)在手里持有兩份新舊合同,最終選擇簽訂哪一份,完全取決你。”女孩聲線聽起來一股子軟綿綿的味道,偏生牧蓮生聽出了一股明晃晃的威脅。
他從喉嚨深處溢出低沉的笑聲,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與癡眷。
“果然是從兆野的小女傭變成了盛小姐,真是不一樣了,稚月,我真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江稚月懶得聽他的油腔滑調(diào),直接掛了電話,沒過多久,牧蓮生又發(fā)來一條消息,邀請她在餐廳見面,配圖是一張——盛家旁系的資金流動款單據(jù)。
這兩天,盛懷安因事務(wù)繁忙前往鄰市,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江稚月也未曾主動詢問。
別說外界驚嘆她的身世轉(zhuǎn)換,江稚月本人都沒有適應(yīng)這種變化,她根本沒有融入盛家,盛老爺子邀請她去老宅吃飯,席間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帶著微笑朝向她,夾槍帶棒的夸獎只會讓她覺得不適。
盛老爺子對江婉柔的關(guān)注,看似贈予江婉柔應(yīng)得的房產(chǎn)和物質(zhì),話里話外的暗示,仍是要求江婉柔出面澄清她和林母的“誤會”。
林母日子不太好過,不僅是因?yàn)槭芰耸⒗咸臓窟B,終歸到底,還是她手段過于拙劣。
貴婦圈里,哪個女人不是心狠手辣?但她們都懂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不能暴露在陽光下,林仙兒被退婚,林駿越獄,樁樁件件的事都讓林家的形象一落千丈。
林母因此被貴婦團(tuán)除名,氣得她天天跑到盛老爺子跟前訴苦。
所以盛老爺子便告訴江婉柔,考慮到她的特殊身份,盛家絕對不會允許江稚月與六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聯(lián)姻。
“楚家小子送來的壽禮不錯,但禮物理應(yīng)是由仙兒之名相贈,而非稚月,你們母女清楚了嗎?”
盛老爺子同江婉柔說話的時候,讓傭人將她一并請到了門口,隔著一扇微微敞開的書房門,里面的人看不見江稚月,江稚月卻把每個字聽得極為清楚。
既然盛老爺子樂于跑到楚君越面前扮演惡人,這個惡人給他做又有何不可?
江稚月沒有如眾人期待的那樣表現(xiàn)出難過,這倒是讓那些想看戲的人大感意外。
她收拾好課本,打算離開教室。
“你現(xiàn)在想必覺得自己備受矚目了吧,原本不屬于你這個圈層的榮耀,你都能擁有了。”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女聲。
一頭耀眼的金發(fā)卷發(fā)熠熠生輝,白妍珠依舊如初見時美麗,臉上洋溢著充滿善意的笑容。
江稚月大大方方的向她打招呼。
白妍珠笑容明顯滯了滯,目光有些復(fù)雜,一直看她。
“你毀了我的人生,為什么能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因?yàn)楸黄珢鄣挠惺褵o恐嗎?”
“看到我一直追隨著阿肆的身影,你早就在心里笑話我了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那個插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