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說,這畫上的女子,定是公子那位表妹了。
就連像青霧憑著有幾分姿色,從而沾沾自喜的女子,在這幅畫像面前,也不由自慚形穢起來。
公子有這樣一位表妹在,又怎么可能還會多看別人一眼?
青霧心里羞愧,只覺丟了人,也從此歇了這心思。
待謝凌傍晚回來時,便察覺到角落里的箱籠被人翻動過。
適才下暴雨,他的半邊身子被雨淋濕了,可此刻他也不顧著先去屏風之后換身衣裳了,而是徑自來到箱籠前,冷著眉眼打開,翻找著。
謝凌的記憶力很好。
謝凌目光犀利。
所有東西的擺放順序都變了。
謝凌眉心緊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放在里頭的畫軸,在今天的時候已經被人動過了。
謝凌又翻了翻,好在沒有東西不見了。其中那藏了表妹那支金簪的酸木枝盒子也被打亂了擺放的順序,見它被壓著,謝凌伸手將它從最底下拿了起來,而后將它擺正。
謝凌沉臉,來到前廳問了一遭。
只見謝凌身上衣裳受潮,而在暗淡天色下的那張臉透著寒冽的冷白,瞧著竟被檐外飄著的雨沫子還冷。
他的身影,巋然不動。
蒼山見了,心道:糟了。
這時青霧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出來,陳訴了原委。
謝凌語氣不陰不沉。
“罰你一月的月例銀子,可有意見?”
青霧白了臉,心里一陣后怕,“青霧不敢。”
謝凌叫她下去,叫她往后都不準進主屋侍候。
青霧忍著淚,便這么出去了。
蒼山在旁邊,默默看向主子。
只見這個插曲過后,謝凌重新動筷,吃著江南的民間菜,桌上擺著醉冬瓜、紅燒刀魚、燉什錦豆腐。
另一個丫鬟見適才他發(fā)威,正哆哆嗦嗦地給他布菜。
待男人用完膳后,蒼山便見男人用錦帕擦拭了嘴后,轉身便又去了書房。
主子太忙了。
蒼山幾乎沒見他有休息的時候。
再過三天,便是元宵節(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