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呵呵道:“你怎么才來?是不是趁我早朝的時候,偷偷補眠了?”
如果那樣,暴君的心情也會好一點。
“你說呢?”
裴景珩毫不客氣地坐下,那雙布滿血絲的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她心虛地轉(zhuǎn)開視線,看來自己猜錯了。
然后,她又想到一件事。
裴景珩每次來養(yǎng)心殿,為了掩人耳目,都會象征性地提個食盒,偶爾也會在盒子里放點點心小吃,讓她無聊的時候打發(fā)時間。
今天他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拿,看樣子,這小心眼的暴君真的生自己的氣了。
喬知夏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感覺大事不妙。
偏偏此時,暴君沉著聲音開了口。
“昨天的事,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喬知夏咬咬牙,決定直接向他道歉。
她抬起頭,表情誠懇,語氣情真意切。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yīng)該占你的床,影響你休息,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
她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堆,氣息實在跟不上,喘了口氣又道:“你能原諒我一次嗎?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說完,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等著暴君的回答。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杏眼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到什么答案。
“昨天的事,你全都不記得了?”
“只記得你講了童年的經(jīng)歷,后面的,就不記得了。”喬知夏老老實實道。
裴景珩神色陰晴不定,好像下一刻就是疾風(fēng)驟雨,將她整個席卷,又好像要化為風(fēng)霜雷電,要將她殘忍磋磨。
喬知夏縮了縮脖子,忐忑中還帶著點不服氣,心道這么點小事,他至于這么生氣嗎?
可那些疾風(fēng)驟雨,風(fēng)霜雷電全都沒有發(fā)生,過了一會,籠罩在他臉上的烏云,竟然慢慢散了。
“既然是你酒醉之后的無心之失,朕便寬宏大量,原諒你一次。”
他的聲音如天籟,在寂靜的屋子里緩緩響起,喬知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這和死里逃生有什么區(qū)別?
“您如此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真乃當(dāng)世明君!”
喬知夏豎起拇指,為他提供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