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夏豎起拇指,為他提供情緒價值。
“少拍馬屁!”他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朕給你布置的功課,寫得怎么樣了?”
喬知夏趕忙把桌上的紙推到他面前:“我一下朝就在這不停地寫,都寫了好幾張了,請皇上檢查。”
他低下頭,一頁一頁地翻看,等到最后一頁翻完,才點點頭道:“嗯,你的字同我的,大概有三分像了。”
喬知夏:……
這是表揚嗎?姑且算是吧。
他提筆沾墨,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后為她指出,兩人的筆體,有哪些細微的差別。
喬知夏虛心接受他的批評指正,就連他再布置功課讓她回去做,她也沒有怨言。
好不容易暴君才消氣,她還是乖順一些的好。
想到這,喬知夏乖乖提起筆,一筆一劃地模仿起他的筆跡。
裴景珩翻開手邊的奏折,卻遲遲沒有拿起筆,而是望著她全神貫注的樣子若有所思。
昨天她酒醉時說的話,太過匪夷所思,他甚至懷疑,會不會是她醉得太深,在胡言亂語。
剛?cè)雽m時唯唯諾諾的喬美人,和與他互換身體后,性格判若兩人的她,裴景珩又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一抹游魂,那她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又是如何附著在所謂的原主身上?
所謂的原主,又去了哪里?如果原主回來,她又會去向何處?
裴景珩徹夜未眠,腦子里不停冒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也想過,等她醒來,就逼問她這些問題的答案。
可這個念頭一出來,馬上又被他否定了。
她費盡心思想保住的秘密被揭穿,會不會尷尬、難堪,甚至害怕?
萬一她嚇得跑掉了,自己要去哪里找她?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便一陣心慌,不知所措。
他就這樣站了一夜,想了一夜,還是想不出應(yīng)該怎樣面對她,才能安撫她,讓她不要害怕,相信自己。
見她把酒后的話全都忘得一干二凈,裴景珩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松了一口氣。
既然她想守住秘密,他就假裝不知情。他愿意繼續(xù)等,等到她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自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