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感覺她這樣瞇眼起來確實多了幾分兇氣,只不過是奶兇奶兇的,威懾力很低。
他也看了看許蘿筠和費(fèi)緡。
母親估計真的說過免了,這事畢竟經(jīng)不起對質(zhì)。
但趙輝確定,母親最多就是“同意”免了。
這是下意識依照往常慣例,還是利用往常慣例?
“許典正。”朱瓊枝繼續(xù)說,“自皇嫂殯天后我移居?xùn)|五所,一直就是許典正教導(dǎo)我。從《內(nèi)訓(xùn)》、《勸善書》,到大婚諸禮、婚后行止,我都用心聽從教導(dǎo)。大婚不見舅姑,我沒聽過不要緊。若將來相見都是君臣有別,那我孝道何在?”
趙輝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辯什么經(jīng)啊?
果然許蘿筠侃侃而談:“大典莊重,一絲不容輕忽。孫恭人免舅姑禮,是體諒殿下奔波之苦。公主殿下遵從,則是禮不至而心更敬,無損孝道。”
但她這種皺眉教訓(xùn)和肆意解讀的姿態(tài)似乎激怒了朱瓊枝:“既然慣常都是如此,公主婚禮典儀為何又將見舅姑載入會典?既然免了,儀注中為何又不去掉此條?”
朱瓊枝的語調(diào)越說越高,越來越急促,許蘿筠聽完不禁有些愕然。
在她印象里,公主一直很乖巧,從沒有這樣在禮儀方面堅決頂撞過。
之前公主連今夜不圓房都聽從了自己的勸告,現(xiàn)在卻因為實在很尷尬的舅姑禮這么固執(zhí)。
這是大婚之后長脾氣了?
朱瓊枝見許蘿筠錯愕,看了看趙輝之后就鼓足了勇氣斷然開口:
“費(fèi)司正,本公主命你即刻入宮,至少請得皇兄口諭。就說我本幼孤,是皇兄皇嫂撫養(yǎng)我成人。言傳身教,忠孝不敢或忘。舅姑禮雖慣常免行,孫恭人也允免,但我不敢輕忽,必欲往見。若禮部、司禮監(jiān)均無準(zhǔn)備,唯皇兄諭旨能倉促備好成行。”
她站起來走到慎思堂中常備的主座那坐下:“本公主等你回話。若皇兄也說可免,臣妹自會遵旨!”
費(fèi)緡嚇得立即滑跪:“殿下,何必如此?”
趙輝感動地看著朱瓊枝,她因為自己支棱起來了!
這就對了嘛。
召喚judy就很好。
雖然過去的朱瓊枝可能也就只會這一招大judy召喚術(shù),但眼下這一招使得恰到好處。
朱棣正瞌睡呢,這枕頭遞過去他就精神了!
趙輝仍不開口,樂見其成。
精神老伙計一定會給他指條明路,從什么角度抽一抽大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