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緡其實早有心理準備,要不然當日怎么會和許蘿筠說那些話?
他畢竟是殘缺之身,自知無法再滿足已經在公主府里大權在握的許蘿筠。
可她這么快就搭上了門子,還如此大膽,費緡自然也羞憤不已。
進去看到那場面之后,費緡當即尖聲怒罵:“你這賤婢恬不知恥,如此大膽,今日與你恩斷義絕!”
“你當我不知道你也蓄了正妻小妾,還抱養了個兒子?”許蘿筠同樣反駁,隨后哭了出來,“殿下,我是苦命人。眼見殿下與駙馬恩愛,只是不曾請殿下恩賜我成家。原想再服侍殿下一陣,如今既被撞破,只盼殿下念我多年苦勞,成全我們二人吧。”
余統看了看費緡,隨后開口道:“那你逾制穿用殿下禮服做這種丑事又是為何?”
許蘿筠不知道該怎么說,費緡頓時怒罵:“膽大包天!膽大包天!今日既然事發,我也一并出首了事。開府以來,她多有貪墨府中錢財,許多還是讓奴婢去做的。殿下恕罪,這賤婢仗著殿下信重,又仗著在貴妃娘娘、太子妃娘娘面前能說話,奴婢也不敢違逆她。”
費緡知道許蘿筠這下完了,而只要另有人接手,公主府賬目的問題很快就會被發現。
黃儼已經隨駕離京,如果此時不切割干凈,沒人能護住費緡。
駙馬那句劃清界線就是提醒他。
許蘿筠聽他這么講,頓時驚怒交加。
“原來還有這件事。”趙輝卻裝作不知道地問,“貴妃娘娘?太子妃?”
“正是!皇后娘娘殯天后,許蘿筠雖沒在貴妃娘娘跟前用事,沒去宮正司和六尚局,卻是宮里資歷極高的女官。她來教導殿下,就是貴妃娘娘從太子妃娘娘之請。”費緡現在跪著哭訴道,“因此這賤婢平日里作威作福,奴婢哪里敢違逆?奴婢雖是因她出力才能做這司正,心里卻只想忠心殿下和駙馬爺啊。”
“看來這事牽連不小。”
趙輝說到這里,那掌記、掌賓、掌膳也都來了。
搞清楚狀況后,進去親眼目睹了那場面,她們個個花容失色地出來跪在公主和駙馬面前,
然后就是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訴苦,就像費緡一樣。
費緡又說道:“殿下,駙馬爺,明日永平公主還要登門。這樣的丑事,還是盡快處置了吧。這樣的奸夫yin婦,又有逾制之罪,死不足惜。奴婢等都愿作證,到時宮里自當遮掩,就說得了惡疾暴斃便是。”
里面的許蘿筠聽到這話頓時喊起來:“費老東西,你好狠的心!殿下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您看在往日恩情的份上……”
她喋喋不休地咒罵又求情,費緡和那三個女官則偶爾反駁甩鍋,又勸朱瓊枝和趙輝速速處置了她。
趙輝聽著聽著忽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說這話,是因為羅小虎已經快步跑回來了:“駙馬爺,人請到了。”
費緡等人愣了一下,隨后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在他身后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