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到如花面前,用的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三連擊,戟鋒橫劈、斬落、挑撩,一氣呵成,連封帶打,絲毫沒有空處可鉆。
如花這一次讓了半步,偏身,骨節輕響,指尖扣住戟桿的那一剎那,她的手心亮起一道深色的光環,那光像是把戟桿上的力直接吞掉。呂布的腕骨被震得發麻,他下意識換手,戟桿卻在她手中微微一震,像要離他掌。
他怒吼一聲,肩背的筋肉繃得像弓弦,把戟硬生生再壓了回來。可她已經開口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夠用了。”
她手腕往后一甩,戟勢被斜挑開一個角度,緊接著肘部撞在呂布胸骨上,力道干脆,像把一塊石壓在心口。
呂布面色發白,腳下倒退三步,方天畫戟險些脫手,戟尾在地上拖出一道火花。他盯著自己的手,掌心一片麻木,五指發抖不聽使喚,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喘。
“不可能!”他咬著牙,聲音像從牙縫里擠出來,“我們十人聯手,竟然不是一個外星女人的對手?”
這一句沒有人反駁,因為所有人的胸口都在疼,所有人的呼吸都不順。
相較于槍火與爆炸,這個女人帶來的恐懼更安靜,安靜到讓人心驚。
關羽把刀提起,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繃起,他按住手,盡量壓住顫。
他不是不知道差距,他只是知道這時候不能后退半步。趙云和張飛又一次掩上,黃忠從地上撐起,他的手撐在地上很久,才把身子一點一點抬起來。
霍去病和李廣換弓,不換弦,冷靜地繼續尋找可能存在的空隙,哪怕這種尋找已經幾乎沒有意義。
如花沒有急著再補一擊,她有一種近乎職業的冷:她知道擊潰的不只是人,更是意志。她向前一步,腳掌在破碎的石面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印子,抬眼看向走廊盡頭那扇堅固的合金門。
那扇門后面有什么,她太清楚了。
“這就是地球最強的戰士?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語氣不重不輕,像把一張成績單丟在誰臉上。
她轉過身,像是終于對眼前這場演練失去耐性,背影拉直,朝政府大樓深處走去:“現在,該去會會那個諸葛亮了。”
她的腳步聲在走廊里一點一點遠,像一根繃緊的弦在人的耳邊被慢慢撥動。
十虎上將沒有動,他們不是不想,他們是在喘,在忍,在把能站起來的肌肉一寸寸從疼痛里拉出來。
絕望是有形的,此刻像霧一樣往四面八方伸,但他們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根硬東西頂著,不讓這霧完全壓下來。
指揮大廳里,警報聲短促而密集,像心跳被人按著不許快也不許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