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夏天,空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國營飯店的玻璃窗上凝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模糊了里面的景象,卻遮不住那刺眼的一幕——許曼、蕭秀秀,還有那個男人,徐正國,正并排坐著,臉上帶著笑,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蕭山站在飯店外,如同一個路人一樣,指節攥得發白。
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早早和許曼說好,要帶她和女兒回老家祭拜??稍S曼卻推脫,說約了學校老師吃飯,要給女兒辦入學手續,以后也好讓老師多照顧。他信了,甚至心里還覺得她總算有點當母親的樣子了。
蕭山甚至主動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卻被許曼不耐煩地打發走:“你去了能干什么?人家老師見的是家長,不是閑人?!?/p>
可現在,她所謂的“見老師”,就是帶著女兒來見徐正國?
他透過玻璃窗,看到蕭秀秀仰著臉,沖徐正國甜甜地喊了一聲——
雖然隔著玻璃窗,聽不到聲音,但是那口型顯然只有相當明顯的兩個字——‘爸爸’
蕭山的腦袋“嗡”地一聲,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棍。
他早就知道許曼和徐正國不清不楚,可為了女兒,他忍了。他想著,只要秀秀還認他這個爹,只要秀秀還叫他爸爸,這個家就還能維持下去??涩F在看來,他錯了,錯得離譜。
蕭山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他大步穿過馬路,猛地推開國營飯店的門。冷風灌進來,引得幾桌客人側目。許曼正低頭喝湯,聽到動靜抬頭,臉色瞬間煞白。
“蕭山?!”
徐正國也愣住了,但很快又恢復那副斯文模樣,甚至還沖蕭山點了點頭:“蕭先生,真巧。”
蕭山直接無視了這個斯文的男人,看向今日濃妝艷抹的許曼,冷笑了一聲。
許曼的臉色瞬間變了,嘴唇微微發抖:“你……你怎么在這兒?”
蕭山的聲音冷得像冰:“不是說去和學校老師吃飯嗎?怎么,私會情郎?”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是只寫書信訴說衷腸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
許曼的臉色“唰”地白了,手指緊緊攥住桌布。蕭秀秀也慌了,眼睛飛快地瞟了徐正國一眼,又低下頭,小聲辯解:“爸……爸爸,你誤會了,媽媽是帶我去見校領導的,出來才碰上徐叔叔……”
“誤會?”蕭山冷笑一聲,目光轉向許曼,“那你說,是不是誤會?”
許曼終于回過神,猛地站起來,聲音拔高:“蕭山!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還跟蹤我?!”
徐正國也站了起來,一副和事佬的模樣,拍了拍許曼的肩膀,沖蕭山皺眉道:“老蕭,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許曼是個活生生的人,總不能和你結婚后,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有吧?你也太小心眼了。”
“異性朋友?”蕭山盯著他,忽然笑了,下一秒,他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徐正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