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性朋友?”蕭山盯著他,忽然笑了,下一秒,他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徐正國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飯店里炸開,周圍幾桌的客人全都看了過來。徐正國被打得踉蹌兩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瘋了?!”
蕭山反手搶過徐正國的公文包,徐正國的臉像被潑了漂白粉,伸手要搶,但是力氣不如蕭山大,被一只手揪住他領(lǐng)子把人拎了起來,另一只手倒著公文包里面的幾封宛若‘工作文件’一樣的信封。
信封上用鋼筆寫著:“等那漁夫出海遇到風(fēng)暴,你就能永遠(yuǎn)屬于我。”
“互寫情詩不夠,還咒我死?”蕭山拳頭砸下去時聽見許曼的尖叫,徐正國后仰帶翻了椅子,后腦勺磕在隔壁桌的熱湯盆里:“你喊誰老蕭?我跟你很熟嗎!”
蕭山盯著他,一字一頓:“一個互寫情詩、計劃怎么弄死原配丈夫的‘異性朋友’?”他目光轉(zhuǎn)向許曼,聲音冷得嚇人,“還是說,一個讓我女兒喊他‘爸爸’的‘異性朋友’?”
“爸爸!”蕭秀秀的哭喊像刀子捅進(jìn)蕭山心窩。她撲向滿頭菜湯的徐正國,卻對親生父親露出仇恨的眼神:“我討厭你!徐叔叔每周都給我?guī)烫牵銥槭裁匆蛩 ?/p>
蕭山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逐漸的冰冷,連帶著眼神都帶著幾分可笑的意思,掃向蕭秀秀道:“秀秀,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女人,你也要幫助他們騙我嗎?!”
蕭秀秀的臉色變了變,眼神躲閃,可很快,她抬起頭,眼里竟帶著一絲厭惡:“我才不要你當(dāng)我爸!”
“徐叔叔說了!你就是個低賤的漁民!”蕭秀秀聲音尖利,像是要把積壓的不滿全發(fā)泄出來,“要本事沒本事,要錢沒錢!徐叔叔才配當(dāng)我爸爸!”
趁著蕭山愣住的瞬間,許曼趕忙過來,用帕子給徐正國擦臉,聞言轉(zhuǎn)頭冷笑:“聽見沒?孩子都知道誰對她好。”
“誰對她好?!”蕭山甩了甩自己那有些麻木的手掌,并非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體內(nèi)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冰冷了起來:“你三歲那年急性肺炎,是誰連夜搖船送你去縣醫(yī)院?你吃的每一口魚蝦,都是我親手撈上來的!”
“我寧愿不吃!”蕭秀秀突然尖叫:“同學(xué)們都笑我爸爸是臭打魚的!徐叔叔馬上就要當(dāng)廠長了,他答應(yīng)送我去市里重點小學(xué)!”
刺耳的叫聲在蕭山的胸口處炸開,突然想起去年臺風(fēng)天,這孩子發(fā)高燒,他頂著暴雨背她去衛(wèi)生院,路上摔得膝蓋血肉模糊。那時秀秀摟著他脖子說:“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而這一切,都好像只是過去的一場夢一樣……真實,但卻觸不可及。
“漁民怎么了?”蕭山聲音啞得自己都陌生:“爸爸教過你,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都忘了嗎!”
“糊弄小孩子的話,你也信!”許曼也趕緊抱過了蕭秀秀,眼見此時撕破臉了,眼神頓時冰冷的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唯一有的關(guān)心的眼神,還是看向了剛剛被蕭山打的衣冠不整的徐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