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孫子,如今在蒼州當職。好些日子不見他怪想的,再加上如今蒼州事畢,就讓他爹寫了信,讓他上京陪我一段時日。”
夏家太夫人說著示意夏凜與顏子衿見禮,顏子衿回過身,對著夏凜拜了拜,然而對方卻愣在原地,只將目光看著面前的她。
“混小子,怎么見了姑娘一下子失了規(guī)矩了!”
“啊!啊啊……”
夏凜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沖著顏子衿作揖,他微側(cè)著頭,因為窘迫連耳根子都有些發(fā)紅,顏子衿看他這樣,覺得有趣,差一點笑出聲來。
“罷了罷了,我這女兒自從出了那檔子意外,常年待在家里或者在觀中休養(yǎng),這段日子才好些,能與我出門走走。夏公子大概入京后一直沒見過她,一時不解。”
“是啊,那事兒我光是聽著就嚇得直拍xiong口,更別說她這小小的年紀,”夏家太夫人說著,目光從夏凜的耳尖掃過,隨后才看向秦夫人,“好在三皇子他們手腳麻利,當天就把人救上來了,不然那江水這么急,要是錯過了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當天?”夏凜有些驚詫地開口,顏子衿心頭一顫,連忙故作不意外的樣子,安靜現(xiàn)在秦夫人身后。
“是呀,我記得此事你在蒼州之時不也知曉嗎,怎么現(xiàn)在給忘干凈了?”
“不、不是,我——我只是……”夏凜被祖母質(zhì)問,連忙抬手試圖解釋,可越解釋他心里越是不解,若顏家小姐當日落水便被人救起。
那么蒼州剿匪夜里,那抱著林秋兒逃下山來的,敢大聲呵斥自己,與眼前顏子衿長得一模一樣的燕瑤又是誰?
那么隨長公主回京,一直侍奉在長公主左右的侍女燕瑤又是誰?
這世間難不成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你這小子,越發(fā)無禮,怎么又直盯著姑娘看!”夏家太夫人頭一次看到夏凜這樣失禮,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連忙向著秦夫人賠罪。
秦夫人瞧見夏凜那個樣子,確實無禮,可見他一時發(fā)愣,又一時疑惑,也不像是故意的,便不去追究。
這時觀中道童尋到秦夫人,上前說著神案已經(jīng)備好,師父已經(jīng)在殿中等候,于是不再久留,帶了顏子衿離去。
“你這小子,今日怎么這般無禮?”等到人離去,夏家太夫人這才沉下臉,有些不悅地看著夏凜。
“不是,祖母我只是……”
“之前提議給你說親,你百般不愿,明明還為了長公主身邊的侍女與我那般慪氣,怎么,今日見到這顏家小姐,又轉(zhuǎn)了心意了?”
“沒有,我自然是……”夏凜目光閃動,隨后落在秦夫人母女兩人離去的方向,“祖母,我只是一時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夏凜下意識想對祖母開口,但最后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是我一時多想,鉆了牛角尖吧。”
夏家太夫人聽了更是疑惑,她這個孫兒此番入京,與以往比起來感覺變了許多,可見他不愿多說,追問下去想來也不得結(jié)果。
擺了擺手,夏家太夫人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讓夏凜先陪著自己去靜屋吃茶歇一歇,過會兒再動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