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顏子衿內心不由得為了慕容環感到開心,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不過又意識到自己笑得有些失禮,忙收斂些許。
抬頭見夏凜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心中一顫,總害怕他意識到什么,快速移開眼睛。
“其實我兩位兄長也在列中,只是父親不愿多提起,”耳邊又傳來夏凜的聲音,“所以直到我來到京中,才從祖母口中知曉。”
“原來如此。”
“本來我一開始還有些生氣,這么大的事,父親怎么不讓我去,但后來想了想,倒也釋然不少。”
“這話從何說起?”
“畢竟這戰事突然,北夷莫名其妙地突然發難,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聽說有人還沒來得及上折子請命呢。”
顏子衿低低應了一聲,確實,這北夷的行動實在是怪,連宋瑜這常年與他們打交道的人都沒有預測到。
“而且有人收故土,自然要有人來守,我在蒼州多護住百姓一天安寧,他們便少些后顧之憂,畢竟這些出征的將士們,也有不少來自蒼州的。”
風從夏凜身后的院門口吹入,吹得樹枝搖晃,吹得兩人衣角紛飛,顏子衿抬袖擋住免得額發被吹亂,正好透過袖角見到他那如暖陽般燦爛的笑容。
當她還是燕瑤的時候,也曾見過。
心頭一顫,顏子衿忙躲開視線,說著耽擱時間太久恐母親擔憂,向夏凜告別后快步帶著木檀離去。
許是耽擱的時間真的太久,不多時,夏家的小廝也尋著來到此處,夏凜還獨自一人負手站在原地。
“少爺,老夫人那兒了催了好幾次了,您系個紅布怎么花了這么久?”
“你說,這世間真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嗎?”夏凜目光落在顏子衿離去的方向,忽而呢喃出聲道。
“怎么可能呢少爺。”小廝笑道,“一個娘胎里前后腳生出來的,性子語氣都有差別,都不敢說一模一樣,更別說陌生人了。”
小廝此話說得有理有據,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哪怕面容相似,可行為舉止總不能都一模一樣,自然都會有所差別。
夏凜看著顏子衿,一個是將軍小姐,一個是落難繡女,分明兩人際遇并不相同,本就不該是同一個人。
然而無論是之前街上匆匆一面,還是今日短暫相談,見她一顰一笑,甚至連聲音語氣都那樣相像,夏凜每每與顏子衿目光相對,幾乎都不由自主將其認作燕瑤。
顏子衿一個姑娘家,蒼州距離京城千里遠,她哪里來的什么神通,怎么可能同時扮作兩人呢?
“不過……倒是有一種說法。”小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猶疑地開了口。
“什么說法?”
“就說若是真的遇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可就要當心了,據說這是不小心被鏡子吸了精魄,從鏡中生出來的妖魅,是專門要來討正主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