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和陸臨舟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發生的事,兩個人顯然都很尷尬。
偶爾的眼神觸碰,甚至都不會超過一秒鐘。
林穗穗把昨天祭祖穿過的衣服洗好了,抱著盆子去前院曬著。
走到陸臨舟房門口,卻正見著他扯下床上的床單,準備拿去后面洗。
昨天喝了酒,兩個人都有點克制不住,各處都未能幸免。
床單上滿是昨晚證明的印記,林穗穗抓著木盆,尷尬不已。
陸臨舟掃過她攥盆沿的手,喉結動了動,往旁邊讓。
兩人衣角在門框蹭了蹭,又迅速分開。
……
林穗穗站在院子里,踮起腳將洗好的往晾衣繩上掛。
剛掛好一件,就聽到院墻外面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扭頭望去,只見何啟星抱著一捆海帶,低頭跨進院門。
“何啟星?”林穗穗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早上何母來過那一趟就夠讓她莫名其妙了,他怎么又來了?
何啟星抿了抿唇:“穗穗,我媽讓送曬干的海帶,讓你帶去省城。”
“不用不用,你媽媽早上就拿東西來,讓我退回去了。”林穗穗解釋:“我們是坐火車來的,要坐火車回去。大包小包地拎著不方便,就不要了,謝謝你們家人的好意。除了這個,你還有事嗎?”
接收到林穗穗隱晦的拒絕,何啟星低著頭不敢看她,聲音悶聲悶氣:“知道你回來,來看看你。”
說完,他依舊低著頭,耳朵卻悄悄泛起紅意。
林穗穗聞言,偷偷瞥了眼不遠處正在擰干床單的陸臨舟。
他背對著這邊,脊背繃得筆直,青布衫下隱約露出的后頸,被陽光曬得發紅。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和今早兩人相處時的尷尬,她心里一陣發緊,又默默轉回頭。
有人來打破這尷尬局面也好。
她這樣想著,臉上露出笑意,朝何啟星招了招手:“快過來坐。”
一旁陸臨舟擰床單的手一頓。
他擰眉抬頭望去,真見著林穗穗拉著何啟星坐在門口石凳子上聊了起來。
兩人剛聊沒幾句,春苗嫂拎著個竹筐邁了進來。
她一眼瞥見陸臨舟獨自蹲在角落,目光在他和正在說笑的林穗穗、何啟星之間轉了轉,便放輕腳步繞到陸臨舟身后。
“你也發現了吧臨舟?”春苗嫂用筐沿輕輕碰了碰陸臨舟的肩膀,壓低聲音,眼神卻朝何啟星的方向瞟:“瞧見沒?我懷疑這小子惦記著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