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正毫無形象地大口吃著謝敘特意給她留的午飯!
聞言直接不耐煩地抬起頭,漂亮的杏眼里寫滿了“你有完沒完”:
“花無極哨兵,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鬼鬼祟祟的!你這副樣子,真的很讓人不舒服。”
她語氣直白得近乎粗魯,完全懶得跟他虛與逶迤。
花無極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藍綠色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寶石,緊盯著蘇黎:“我只是好奇……連景舟的母親,一個剛來十一區沒多久的人,沒有人引薦,是怎么精準地找到第十區黑市的門路的?你……就不好奇嗎?”
蘇黎用力扒了一大口飯,腮幫子鼓鼓的,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呵,想作惡的人,還需要理由嗎?只要聞到有利可圖的味道,就會像鬣狗一樣,自己就能刨出條道兒來!”
她語氣嘲諷,帶著對人性之惡的透徹認知。
花無極被她噎得一時語塞。
話到了嘴邊,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瀕臨失控的那一刻。
因那超高到本應被所有向導拒之門外的狂化值和污染值,他幾乎已陷入絕境。
然而,是蘇黎毫不猶豫,在已經疏導過幾位哨兵的情況下,還愿意傾盡全力地向他伸出了手。
能培養出蘇黎這樣良善女兒的人……
怎么可能同時是一個為牟利,而喪心病狂地勾結不法哨兵,綁架、抽干其他向導,并倒賣其向導素的惡魔呢?
他眉宇緊蹙,那雙慣常帶著媚惑的藍綠色眼眸里,此刻充滿了困惑和審視,定定地落在蘇黎身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蘇黎則暗自繃緊了神經,眼神銳利如刀,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只要花無極敢說出半個污蔑她母親的字眼!
她一定會把花無極懟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天地為何物!
然而,花無極卻出乎意料地站起身。他對著蘇黎,收斂了所有試探和輕佻,鄭重地微微鞠了一躬:“抱歉,是我失禮了。打擾你用餐。”
說完,花無極就帶著滿腹的疑慮和復雜心緒,轉身離開了。
他看著這樣的蘇黎,沒有辦法為了給自己姐姐追回公道,就像瘋狗一樣無差別地繼續惡意揣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