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白蓮花裝柔弱,潑她臟水,是可恨。
可那位大名鼎鼎的謝大人不查清原委,為了給他的愛妻報仇對她屢次下殺手,也可恨。
阮凝玉心里唾棄,一邊后退,本想著回到位置。
不曾想,她的肩膀此時抵上了冰涼的東西。
回頭,才知是男人書房里的博古架。
博古架上擺放了許多謝凌珍藏的書籍。
原本想移開目光的,可這時,阮凝玉卻余光瞥到了一個質感冰涼的東西。
她瞳孔微縮。
竟然是一把銅鎏匕首。
心不由主的。
等阮凝玉回過神,便發現自己早已將手放在了上面,夜里她在暗處打開了匕首。
而人更是已經走到了座椅上的男人面前。
“鏘”地一聲,很輕,卻在夜里卻潛藏著殺機。
阮凝玉眸子充滿了恨意,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一匕首將謝玄機給捅死!
或許是平日里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他這會兒合眼睡著的時候,阮凝玉反而生出了一絲僥幸的主宰感。
可謝凌就坐在眼前,青袍悠遠清寂,微微垂著眸,薄唇帶紅,他現在毫無防備,可身上那冰冷的氣質卻還在。
直到聽到庭院外面細碎的腳步聲,阮凝玉這才驚醒,匕首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男人沒醒。
阮凝玉回頭看了眼有沒有仆人過來,她慌忙地撿起匕首,戴上刀鞘,將其放回博古架,她便迅速回到了原來的座椅。
她不能在謝家捅死謝玄機。
更不能在他的書房里。
因為這里除了他,便只有她一個人。
阮凝玉拿起書卷,逼著自己讀下去,力圖讓男人醒來的時候見到她在用心讀書。
不到一刻鐘。
官帽椅上的男人便漸漸醒來了。
他的聲音也是微啞,依然是冷的。
“什么時辰了。”
阮凝玉低眉,“回表哥,已是亥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