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低眉,“回表哥,已是亥初了?!?/p>
他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許是醒來頭有點(diǎn)疼,他坐在那扶著額。
阮凝玉觀察了一會,便抿唇道:“表哥,既然時(shí)辰這么晚了,還是明日再抽查吧,表妹也不打擾您休息了?!?/p>
隔了一會,男人說好。
見他神色如常,阮凝玉放心了,但還是被方才自己大膽的舉動給驚到手腳冒冷汗。
她趕緊收拾著書案,將書本放好,毛筆放回觀云筆擱。
這時(shí),因她衣袖太長,收拾時(shí)竟不小心掃落了博古架上的一個盒子。
阮凝玉彎下腰,便想去撿。
紫檀嵌八寶盒掉落在地,蓋子也掉出來了一點(diǎn),里頭竟流瀉出了點(diǎn)金光。
原本在椅上垂目休息的男人,余光像是瞥到什么,竟迅速起了身,大踏步上前。
夜里,謝凌的手便跟她的碰到了一塊。
兩人都僵硬了身體,特別是阮凝玉。
謝凌的指節(jié)微微蜷縮,很快他便先她一步從地上拾起了紫檀盒。
他將盒子蓋好,便將它放在了博古架的高處。
似乎對其極其珍視。
阮凝玉慢慢直起身子,目光饒有趣味地思忖著。
即使男人動作很快,讓她連那個紫檀盒子碰都沒碰到過一下。
但夜幕下,她還是窺探到了里頭東西的質(zhì)地,那抹金光極閃,熠熠生輝。
畢竟是女人,對這種東西都是還是極敏感的。
盒子里面,放的隱隱是只……簪子。
簪子?
男人的屋里怎么可能會有女兒家的首飾。
因著前世,加上那個女人回京了,在文廣堂便時(shí)不時(shí)伴他出入左右,故此阮凝玉毫無懸念地便想起了上輩子那位幸福美滿的謝夫人。
沒想到,謝凌跟許清瑤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便暗自給她準(zhǔn)備了支簪子。
阮凝玉還是小覷許清瑤了。
哦,對了。
她怎么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