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怒罵在這個時代的陰陽家大宗師忽然自嘲笑起來。
“我這樣的人,不配的。”
“我只能,躲起來,看著她……”
老司命想到那位女子死去的時候,拉著他的袖袍,哽咽著和他說,他們出世的時候,天下民不聊生,為了這天下蒼生而掀起旗幟,在亂世中同盟,撕裂了赤帝的統治。
原本以為,能夠快速地再度統一天下。
讓這個天下破鏡重圓,再歸于一統,百姓安居樂業,可是,我們這一生奔波,最后仍舊是破境難圓。
“如天下。”
“如你我。”
老司命緘默許久,只覺得心臟抽痛,他放浪形骸于天下,卻并不愿意回憶起來這些,看向慕容龍圖,道:“那么,你又如何呢,小子,到了這一步,老實些吧。”
慕容龍圖提起茶盞如同酒壺,自有灑脫氣度,道:“我和前輩不同,我所執著之物,不過只是年少的經歷罷了。”
“我年少的時候,家中遭遇橫禍,于我而言,親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提起劍,行走天下,不過只是想要保護身后之人罷了。”
“如今又到了這個時候,豈能不拔劍呢?”
老司命慨嘆,慕容龍圖年少的時候,慕容世家遭遇橫禍,他這一脈近乎于滿門被滅,他獨自藏匿起來,行走天下兩百年,名動四方,可他心中仍舊有那個執念。
若是當年他有現在的力量,若是那時候有人來。
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而現在他手中有劍,就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了。
慕容龍圖灑脫笑道:“前輩啊,你我的性子,都是這幾百年的經歷之中一步一步養出來的,若是能用三言兩句,就全部都拂去了,那你我這數百年歲月,算是什么?”
“我與我周旋久,終究是我。”
慕容龍圖飲茶起身,茶壺之中,茶水震蕩漣漪不絕,宇文烈已經發動了騎兵沖鋒,這位當代的白虎大宗,發現了薛神將戰陣的破綻,用這數百年的經驗發展。
用歷代名將的經歷,重現了一個顛覆古典戰陣的妙招,成功鑿穿了薛神將的戰陣,薛神將機關身披甲胄,騎乘神駒,手中只有一柄玄兵級別的戰戟,道:“苦也,苦也。”
“兵器不夠,坐騎不夠,就連生機都不夠。”
“釣鯨客,準備了。”
釣鯨客輔助麒麟軍戰陣,這一場十萬級別的大會戰展開,薛神將手持玄兵,和宇文烈鏖戰,戰場籠罩的面積極大,煞氣升騰,化作了洶涌的白虎軍魂,彼此廝殺咆哮。
聲音震動數十里,殺氣沖天,江南百姓都能看到天空中的陰云,風起狂涌,江南十八州之中,長風樓呼嘯,江河的流水洶涌,竟在這短暫的時候,止住流動。
兩把兵器裹挾軍魂大勢,狠狠撞擊在一起。
兵器和兵器爆發出鋼鐵的鳴嘯聲音,炸開氣浪,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肉眼可見的浪潮朝著四方散開,掃過不遠處的一座山丘,山上出現一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