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亂世,帶來的又是什么?我已經(jīng)不想要說什么了,澹臺憲明注定了背負(fù)千秋罵名,我要的,只有一個了,天下一統(tǒng),我要的,是最后的勝利。”
“岳鵬武,難道說,你眼中的所謂堂堂正正,比起勝利更重要嗎?”
澹臺憲明道:“太平軍和岳家軍都秋毫無犯,不損百姓,這樣的話是我多問了,你不用強(qiáng)提功力了,我知道,你想要在這里殺死我,但是陳國之亂,已如奔馬,停不下來了。”
“這毒是天下至極的【蜚】,你的功力足以排入天下前十的神將,和當(dāng)年的太平公年歲差不多,功力也差不多了,但是,這樣的劇毒腐蝕了這樣長的時間,你的功力只剩下護(hù)持心脈了吧。”
“我不愿意殺你,你這樣的情況,也難以起事了,就此離去吧。”
澹臺憲明垂眸,他遞過了一封信,信箋被氣息托付起來,那是一封家書,稚嫩的筆鋒,來自于岳鵬武才四歲多的孩子,澹臺憲明輕聲道:“假死而去,去和你的妻子兒子一起生活吧。”
“你征戰(zhàn)四方,兒子什么模樣都已經(jīng)忘記了吧,天下紛亂,不要管了。”
“離開之后,不要再回來。”
岳鵬武看著前面的老者,澹臺憲明感知到了那冰冷真實(shí)的殺意,老者看著岳鵬武,澹臺憲明神色復(fù)雜嘆息,看到這位被陷害的名將閉了下眼睛,岳鵬武似乎垂落了手。
他想到妻兒,孩子出生之后,他就幾乎沒有時間去見他們。
家書落在【蜚】的毒血上,岳鵬武想著妻兒和家鄉(xiāng),三十多歲的將軍心中如同刀割一般,然后他睜開眼睛,毒血池里的血水在激蕩,把那一封信打shi了,澹臺憲明的神色微凝。
一股迫人的兵鋒在他遞過信的下一刻就已升起來。
鎖鏈被繃緊到了極致。
玄兵的材質(zhì)都出現(xiàn)了裂隙,然后在瞬間迸裂,扭曲了,時間仿佛停頓,岳鵬武仿佛始終在等待著澹臺憲明靠近到了這個距離,在等待著這個機(jī)會。
他的右手猛然一轉(zhuǎn),鎖鏈呼嘯著纏繞在了他的拳鋒上。
然后狠狠的砸下去了。
轟!!!
澹臺憲明身上,浩然正氣和氣運(yùn)在鼓蕩,硬生生頂住這一拳。
澹臺憲明目光平靜:“中了這毒,你又有什么用呢?”
“你的妻兒還在等你。”
這位已不再年少的名將回答道:
“天下不只岳鵬武有子女。”